孤帆远影

作者:孤帆远影

    2010年12月31日下午3时46分，著名作家史铁生因脑溢血突发走完了他最后的生命历程。我作为一个文学爱好者，听到这个不幸的噩耗后，顿时像失去了一位敬重的亲人一样，心里猛然为之一震。

    最初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是好友雨声在QQ里告诉我的。我们简短地交谈了关于史铁生老师的几句话题后，我着实坐不住了。便起身捧了三炷香点燃，向着北方虔诚地膜拜了三下，祈祷他的灵魂早日升入天国，用他不朽的杰作再次感召世人的心境，以表达我对他最诚挚的敬意，也饱含着我对他歉疚的送行。

    说起史铁生老师，我虽然和他没见过面，通过一句话。但在20多年前，就拜读了他的成名作《我的遥远的清平湾》《我与地坛》。从此我的脑海里就留下了对他的深刻印象，也知道他是一位身残志不残的轮椅作家。他用最诙谐的话对自己艰难的生命历程和艰苦的创作经历作了最客观的描述，我的“职业是生病，业余是写作。”也正是他身处苦厄，但心存光焰的人生态度感染了我当时困乏、干涸、迷茫的心境。

    上苍本来有意让人降生到这个世界上，就要经受很多磨练的，只不过每个人都以不同的方式在经历着各自的苦乐。要不然人从母体中呱呱坠地的第一声起，都是用哭声告知生命的到来，很少听到以笑声来奏响生命的声音。从这个意义上说，上帝对每一个人都是很公正的，让所有的人共享一片蓝天，同照一个太阳，共呼一样的空气。同时上帝又显出极不公正的另一面。人的智商高低、身体缺陷、环境优劣、穷富差别如此等等的差距太大。不过从另一个角度去探究人生，如果没有假恶丑就显示不出真善美来。正是由于这些千差万别的世间万象，才组成了一个千变万化的精彩世界。

    但对于史铁生老师我还是认为上苍对于他有点过于苛刻了。以前我只知道他由腰腿痛突发为下身瘫痪，这对于一个很有理想，正在追逐人生真谛的热血青年来说，思想上的打击，身体上的摧残太残忍了。后来听说他又患上了双肾衰竭症，使他本来行动不便的身体无异于雪上加霜，每周要进行两次血液透析才能维持日趋衰弱的生命。

    史铁生早年插队在陕北的一个小山村里，和一个光混白老汉一起在牛棚里黄土坡上，相处度过了两年多时间，靠拦牛为当时的生产队里做着特殊的贡献。正当他在清平湾怀着的人生理想才刚刚起步，就被这场突如其来的病魔给扼杀了。对于意志坚强的人来说病魔只能摧残他的身体，却摧毁不了他进取向上的精神思想。史铁生经受了这场磨难后重心正视现实，因身体的原因他写下的作品数量尽管不是太多，但依然强忍着病魔的折腾，笔耕不辍，写下了好多闪耀生命光点的大作。他写出的每一篇作品都是耗费了大量心血熬出来的精品，充满着厚重的人生哲理。读后让人感受颇深，激励人奋发向上，为活着的人酿造着美味的精神食粮。

07年我在北京待了好长一段时间，很想去拜访这位我心里崇拜了几十年的大作家，但又顾虑重重。一是他身体行动不便，不忍心去打搅他宝贵的时间，再者是我行走匆忙，没带一篇书写像样的文章，真有点丑媳妇怕见公婆的羞涩感。虽说心里默念着他的克难精神，从文字中寻找心灵的沟通，但终因未能登门目睹一面大作家的风范，心里不免留下了终身的遗憾。

本来文学创作的道路异常艰难，好多身体健康，行动自如的人都经受不住孤独寂寞的爬涉，便中途搁浅了。可想史铁生老师每创作一篇作品，所付出的心血代价要超出常人多少倍啊！他在这条路上所经受的痛苦使我们难以想象的。但他没有抱怨上帝待他的不公，却以宽容、博爱、昂扬、奋进的心态面对现实中的每一件事，善待社会生活中的每一个人。他的人生轨迹其实很简单，在物质生活极度匮乏的时代长大，再去陕北黄土高坡上的穷困村子里插队养牛，两年后就坐在轮椅上再没有站起来过，然后忍受病魔的苦痛却为人们谱写着美好生活的华章。他生命的灯油被耗尽枯竭了，却照亮了他人的生活道路。所以，他的人生可以说是苦海里浸泡的一生，为人类奉献爱心的一生。我想他实在撑不住了，才到天国那边去好好酣睡一觉了。

    悲伤之余，我只能用文字表达内心的愧疚与不安。愿史铁生老师在去往天堂的路上走好，用您那智慧的大脑弹奏出来世更动人的生命乐章。

    我觉得只有徐志摩的诗句才配得上为他唱首送行的挽歌: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地来/我轻轻的招手/作别西天的云彩/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宕昌县扶贫办

                 杨建栋

                  2011年1月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