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石处士

 啼笑文革·（序）

沧海桑田，时过境迁，岁月淡化着人们的感受，并且将逐渐侵蚀、淹没一切记忆。比如说“文革”，才刚刚过去40年左右，到底怎么回事，现在的年轻人对它的了解有多少呢？而年轻人通过读书看报和口耳相传所了解的“文革”和亲历者所感受到的已经相差甚远了！尽管文字、传媒如此发达，尽管经历“文革”的父辈们还大多在世。很多年轻人对那段历史的理解，夹杂着误解、想象，结果几乎到了令人啼笑皆非的程度。

一般情况下，文革十年指1966至1976年，其特征是“阶级斗争扩大化”。而直至1980年前，人们的思维和行为都还未得到纠正和较大改变，影响至今。

这场全称是“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运动声势浩大，在全中国这么大范围内历时整整十年之久，无论是当时社会动荡程度还是对人们思想、观念倾覆程度以及对后世的影响之深，都是绝对是空前绝后的。

这是一个沉重的话题。我无意评价文革，这也绝非我力所能及的。要全面、客观、公正地评价“文革”是非常困难的，即使是当年的亲历者，到今天清醒后仍然感到困惑。有人说那是一场浩劫，有人说那是一场革命；有人说是人为造成的灾难，有人说是不可避免的甚至是必要的……这个过程涉及许多问题，比如说“文革”中许多文物遭到破坏，这是事实，严重程度超过历史上的任何一场战争或改朝换代。但这是“文革”的发动者毛主席的初衷吗？我不信。毛主席的文化造诣之高绝非常人能比，他不可能不懂得文物的价值，他不可能同意让那些“造反派”对古今珍贵的文物肆无忌惮地打砸、烧毁，根本不可能。前几天与一位很有文化修养的老者谈论“文革”他说了一句话，我很赞同，他说“文物都是那些没文化的破坏的。”是啊，都是那些“造反派”干的，“造反派”是谁呀？全国小学、中学、大学的几乎全部的学生，全国的几乎全部工人、农民。人人都是“红卫兵”，人人都是革命者。其中带头的激进分子就是当时红卫兵头头，他们大多没有多少文化，有些斗大的字识不了几个，但“革命”热情极高，加之其中又混杂着一部分本来品质就很恶劣的人，胆大妄为、无所顾忌。但在当时，他们可谓是“根红苗正”的“革命群众”，谁能阻拦，谁又敢阻拦？由此可知“文革”的情况非常复杂，决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清楚的。所以对于其中的是是非非我不想评价，更不想判定，况且这不是某个人、某个学者、某个历史专家能做到的，所以还是留给历史、留给后人来判定吧。

我不想为“文革”唱赞歌，也不想抹黑那段历史。我只是想做的是把发生在“文革”的一些事写下来，让现在年轻人看。我所写的每一件事都是小事件，都发生在我的乡下老家的真事，虽然现在说起来实在令人难以置信。一个个小故事，互不关联，有的教人觉得荒诞不经十分可笑，有的令人扼腕叹息和悲痛难过，总而言之是令人啼笑皆非。但每一个故事都不能代表“文革”，正如一个斑点不能代表和说明豹子一样。也许会“看”的年轻读者看了这若干个能通过自己感觉和分析，拼凑出一点豹子的样子，虽然可能只是皮毛。
                                                      2015年4月2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