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乐年华“一”

个人日记

       人生就是一旅途,重要的不是目的地,而是沿途的风景,以及看景的心情,旅途中的相知相遇都是一种缘分。生命的旅途中我们每一个人都走在路上,其中有多少人走着走着就散了,有许多事看着看着就淡了,有许多梦做着做着就断了,有许多泪流着流着就干了。。。。。。
       一生究竟搬过多少次家,终也闹不清了。从记事起,随着父亲工作调动就不停的搬,每当母亲说起从前的苦楚,总管搬家叫:穿房檐溜房根。因为老辈子越搬越穷。小时候从老家搬到河间,中间搬过三次家。后来从河间搬回老家,又从老家搬到孟村,搬到盐山,又搬回孟村,数不胜数了,四处流浪呗。
       我有个爱哭爱笑的毛病,小时候却不,有时闯了祸,母亲免不了要骂一顿,打几下,奇怪,一滴泪也掉不下来,小女孩不都爱哭吗?不光不爱哭,还羡慕人家生病,看到同学生病可以不去上学,在家娇养着,还吃好吃的,可自己怎么总也不生病呀?
       那年初小毕业了,无论老师怎么动员我也不上中学,因为哥哥上初中,父亲那点微薄的工资养着一家七口人确实挺困难的 ,那时正赶上三年自然灾害,父亲为了我们把自行车都卖啦。辍学后在鞋厂当了个临时工,厂长说我活儿干得不错,后期要给转正呢。
       有一天,我家来了个不速之客,赶着马车来的。那人自报家门说,他是孟村县辛店公社何吕店村的党支部副书记,姓汪。仨县分家,我父亲又被调回孟村县任辛店公社党委书记,我们家 由父亲做主在他们村插队落户了,现有姓汪的大伯来接我们。虽然突然也不能再犹豫,母亲赶紧收拾东西,我一家便坐着马车,离开了住了几年的大杂院,心里那叫一个空!
       从小到大我第一次感到来自心底的痛。同院的婶子大姨们拉住母亲哭,而我的小伙伴们和我哭作一团。这对我来说绝对是生平第一次哭得那么痛,我哭了一道。汪大伯说,你看你们在城里住的那房子多窄憋,你们再看看村上的房子多宽绰。别哭了丫头,到了一看你就乐啦。
       村上为我们安排的房子位置很偏僻,在村子东南角,后来知道人们叫它高马徐庄。那房子是三间,东屋是独间,中西两间没隔断是通着的,靠西头摞着两口棺材,让人一看有些渗得慌。等汪大伯走后。母亲便马上拾掇起来。邻居们都来了,都夸我家怎么这么板生啊。那天,党支部全体领导班子都来嘘寒问暖一回。
       晚上临睡觉的时候,我铺被一用劲,煤油灯灭了,这下,轮到最小的妹妹哭了,她吓得哇的一声哭喊着:我不在这里睡觉,我要回家!费了好大劲才哄好。很长一段时间我们才适应了没有电灯的环境。人生地不熟的偏僻村落,母亲常叹息说:这里是多见树木少见人哪!
       在我的记忆里,我家在“高马徐”庄住了有两三个月。后来听说人家房东要回家定居,村里就把我家安排到“前当街”的孙家大院去住。这是一个戏剧性的转折。孙家院住着十几户人家,都姓孙,是个大家族。其中有五户是“地主”成分。我家住的房子是三间,在外首,里首两间,住着一户姓王的,他家有三儿一女,女子比我长一岁,我管她叫姐姐,后来我们便成了蜜友。听王大娘说,我们两家住的房子是房前那家“地主”的,土改时斗地主斗出来的,如今成了村上的公房。
       自从搬进孙家院,我犹如重见天日。因为王家原来是“书香门第”。每天和那王家姐姐一起看书,听书,唱歌,从此 嗅到 了文化气息。对门一家中年夫妇,人们都管那女主人叫二婶子,她十分豪爽,比别家庄户人家妇女,别有气质。我母亲很快就和那二婶成了好朋友,每次去串门我都跟着,发现这里文化气氛更浓。那里不仅讲书说笑话,而且吹拉弹唱一应俱全。在他家我学会了几段京戏,评戏,梆子,懂得了什么叫四大名派,还能跟着弦唱几段。每天他家院里人都很多,当然那里不乏也有“地主”们。我还发现“地主”们可是出手不凡呀,他们什么都会什么都懂。那段“玉堂春”散板,还是一位“地主”教会我的呢。怪不得人们称这个村文化村呢,因此,对这些“地主”和他们的子女都很佩服,他、她们身上都不乏气质、素质。
       孙家院的故事刻骨铭心,那是我最为开心的时期,清纯年代至今让我留恋着清纯的梦。 

                                                               


文章评论

静若幽兰

人生追求某种目的也许很难如愿,但人人可以享受过程的精彩。就像一首歌唱的那样:一路上收藏点点滴滴的欢笑,留到以后坐着摇椅慢慢聊。[em]e163[/e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