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头人

                           ——读《新诗典》诗人独化其人其作

文/木头

给独化这样的名人、牛人、超人写文，我是不敢断然起笔的。所以，我写得颤颤巍巍，像一只惊弓之鸟。不过，不管怎么说，独化也是人，即使孤傲成一块冰，相信化掉也是水。所以，徜徉在独化的文字里，不费脑筋是不行的。不用心去触摸独化文字的余热，就不会懂独化，更不会认识独化。独化的文，是在用冰铸的尖刺刺在跳动的心脉，然后冰化成水，心却要为之抽搐。我是这样想的。

可以说，独化的文像极了他的人。让人看不透也读不懂。只觉得这个诗人和他的诗都是在啃食自己淌着鲜血的心，且嚼得津津有味。我深信，不是独化在故作深沉，而是把自己愤愤不平的心脏掏出来，然后含泪撕碎。撕扯着呻吟，还撕扯着疑问。

“真相的确如此！我爱上了异乡/无名的鸟鸣。无名的小花。/宁静和喧嚣。平静和骚动。/我成了这一切可耻的俘虏。《告诉亲人》”我觉得这首诗是独化用“真”心写出来的。这是独化孤傲的外表下隐藏的不轻易示人的柔嫩。爱上了异乡，即使爱上的一切怎么微小，但都逃脱不了被同化、被俘虏的可耻。这是对情感的背叛，是对良心的背叛，更是对自己的背叛。像独化这样的人，是不允许背叛的。因为他的心里只有自己。孤傲造就了独化的不可一世。但独化的内心却是异常孤独的。他用一个诗人对世俗的轻蔑锻造了自己那颗孤独的心。所以，他一直在疑问。“为什么？为什么裤衩背心跳进了冰冷的湖水死了呢？《为什么？》”；“我为何要附身抓起一把桃花的花瓣？/我又要写下一首伤感的诗？《一把桃花的花瓣》”；“我的内心何时才能欣享全部的阳光，而不是和黑暗并存的局部阳光呢？《我的问题》”；“这只兽和那只禽到底怎么了？《动物世界》”.......其实，问得再多，独化还是独化。独化是一个善于问为什么的人，而他却永远还是自己。他叩问的态度、立场和角度都是不同寻常的。他善于从世事微小的某一点中，去叩问自己，叩问这个世界。“何当击凡鸟？毛血洒平芜”......

何当击凡鸟，毛血洒平芜？独化不是凡鸟，他压根就不是只鸟。兴许我这样纠缠于无关紧要的“鸟”字之中是会遭人唾弃的，但如此这般在分毫之中寻找成文突破口、咬文嚼字的人，独化当树一帜。有人说，独化写文像是在锯木头，要把每一块木料都锯成条，再锯成沫沫才甘心，我很认同。独化就是一个善于雕琢的人，愣是要让每个字都闪出些火花来他才高兴。所以，独化的诗、散文、小说都是异常精炼的。让我觉得独化就是一个小气鬼。他什么都舍不得。连用几个字都要扣扣掐掐。让读的人绞尽脑汁。不过，独化的精到也正在此。他让我把脑子腾出来，还把心揪出来，使劲去想，想得我汗流浃背，我才明白，原来好文字不是写出来的，而是想出来的。读者把每一个字品成了一本书、一个故事、一个传奇，那是一个更高的境界。

且看独化对灵台的印象。“灵台的山上多柏树。灵台的街上多桐树。灵台的鸟：人至不远去，车来不高飞。《树.鸟》”，这算是一篇散文吗？我没见过这样的散文。所以，我要想很多。我觉得灵台的山是苍劲有骨气的，柏树可以证明一切；灵台的街是博大内蕴，纳降吐瑞、招贤纳士的，梧桐树可以证明一切。灵台是一个有几千年历史的地方，连灵台的鸟都见惯了世事变迁，看来灵台这个地方确实不平凡。灵台，能让诗人的身心为之震颤，更能让读者为之向往，灵台甚美。看看，这是独化的高明之处吧？可是，我想到的还不止这些。我还可以认为独化这是在讽刺，在嘲笑。有骨气的柏树都长在了山上，可满街都是鸟，这些鸟还宠辱不惊，脸皮甚厚。更可气的是这些鸟，还对你独化不理不睬，目中无人！这个灵台又是一个怎样的灵台呢？而梧桐树上的鸟，到底是独化还是灵台的某些个人呢？是独化目中无人还是灵台的某些人不懂礼数呢？看看，我又想多了吧！独化就是这样，一下子让读者“独”到化、读到“化”；独化就是这样，他是一个孤傲地“不近人情的”人。诗作亦是如此。

鼓起勇气，说说独化的小说吧！《我不是一个好人》，我还能把《笑话》讲到精辟，讲到屁“精”。“杨兀川发现了一只狼，后来这只狼因为没有同类，心急而跑掉了。”看，这怎么能不是小说呢？连“日三斤酒半碗饭《祖父的日常生活》”都是小说，那么这个故事和《我不是一个好人》就更要说说了。“我”杀婴、“我”坑人，可我也和常人一样能如鱼得水地活到“安宁”，这不是一个很得力的讽刺么？独化视角是“独”的，写法也是“独”的，他傲气到敢把这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东西写出来。其实，写出来就对了。写出来才能让这个“狂人”抒发完内心的孤傲和伤感。独化是个善于写小说的诗人。把小说也写成了诗。短小精悍，还富有诗意，还规整，还错落有致。读独化的小说，总让我能想起《诗经》，古人那些用比兴手法弄出来的经典，却让独化这个狂傲的家伙给偷来塑造自己，而且塑造地甚好。难怪独化的学生反馈，说独化讲《诗经》讲得好，看来是因为他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还挖了老祖宗坟里埋着的“宝贝”。独化之所以有造诣，我算是彻底懂了。

哎呀！说不敢断然起笔的，却一下子弄了个懒婆娘的裹脚。我知道这是独化最反感的写法了，就此住笔吧！想必大家也看到我的想法了。这个独化，就是一个孤单、孤立、孤绝、孤傲到化的异常“自恋”的人。其人其作还是如此。不信大家看：

黄昏，我的孤单如此真实/孤单、孤立、孤绝......——《自恋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