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山间的黑色诗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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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   发星


           在大西南彝人世居的小凉山区域中,有两个彝族汉诗群体在彝诗界颇有影响,一是云南省丽江市宁蒗县的小凉山诗群,二是四川省乐山市以彝人聚居地峨边、马边与金口河两县一区为主形成的“乐山彝族汉诗群”,说起这两个不起眼的小县,有两个彝族文化界的重要人物不得不说一下,一是峨边县的80后青年诗人阿索拉毅,在21世纪的15年中,将彝诗界搅得是风生水起,飞沙走石,彝族现代史诗《星图》、彝诗评《大小凉山彝族现代诗论》、创办民刊《此岸》、创办“彝诗馆”、编辑出版《中国彝族现代诗全集》《中国彝族当代诗歌大系》、编辑出版“彝诗馆系列丛书”等等,可以说,是阿索拉毅和他的朋友们的努力,将彝族现代汉诗先锋的旗帜插在了中国边缘族现代诗的前沿,并改写着主流的诗歌史书写,这是阿索拉毅年轻一代给彝诗与中国诗歌的极大贡献。二是马边县的曲比兴义,这个个子不高,但生力巨大的文化迷沉者,近年来其编辑出版的《马边民间文化》,个人长篇小说《阿惹妞之恋》、诗集《远方的歌》、彝古典汉译《玛木特依》、彝民间鬼神田野文化原始资料读本《热布图》,以及彝族文化个性服装开发,以及常态性组织在城市中的彝族文化展宣传播等活动等等,使小小马边县成为当下一个复兴与传播彝族文化最具活力地带之一,我曾经说过,如果彝区中每个小城都有像阿索拉毅和曲比兴义这样的文化领军人物,这种人像群星一样多起来亮起来聚起来,就是彝族文化复兴的春天。
            除以上二位外,就是90年代出道写诗的阿洛可夫斯基,其散文诗明亮、流利,深得彝族民间文化的矿料,成为90年代彝诗界的独特一景,然后是贝史根尔,这个彝诗界曾经的情歌王子,其语言密密浓浓的情意,使人想到大渡河边那些密密山林,每一片叶子都会唱歌都会恋爱,然后是鲁子元布这个80、90年代写诗,后来消失多年,新世纪重新复出的写作者,以新奇多才的诗评《三十二座山三十二朵云》《诺域诗人172人传略》《致(彝风)第12期26家诗友》等重新进入彝诗阵营,成为彝诗中不可多得的青年诗评家、诗人,还有沙玛中华、千山松颂、吉罗马致等年轻的诗人,形成多种色彩的诗歌群体。
          但就我目前的阅读感觉,像阿索拉毅、鲁子元布这样的先锋写作者在这个群体中太少太少,大多写作者还沉迷于一本诗集吃一辈子,以及陷在僵化而浅值的抒写中而不思进取与突破,这在写作的作为上是大打折扣的,这个群体如果放在中国这个巨大的区域中是不很起眼的,目前中国地域(地方)主义诗歌群体十分活跃,许多写作者已明白写作的资源是脚下的大地,以及大地上那些延传千年万年的地域根性特色文化,这是中国现代诗在百年历程中的一次自然醒悟,西方只是我们学习先进诗技的所在,不是迷信我们一生的所在,我欣赏的写作者是一生不断的精进与突破自身,有方向的梳清自身的写作资源,为民族文化的复兴而寻找探索的前沿点,而不是写一点诗,就认为自已是诗人了,这样的诗人在写作道路上是自设陷阱。
           作为站在彝汉跨界文化的过渡地带(小凉山-乐山,彝区-汉区,彝汉合融混血等等)的“乐山彝族汉诗群”,是有很大作为的,因为你们已经知道彝色的重要,你们就呼吸在自身雪白的彝色中,除了彝色,我们什么都不是,所以为了自已的彝色原质,为了自已黑色的河流永远流淌,在全球化浪潮的界面上,在各种文化间的互相板荡中,给彝族文化的复兴与创造带来了历史难得的遇机,有作为的写作者应该昂然而起,建构自己独特而个性的诗写天空,而不是沽名钓誉,昏昏渡日。
            随着《中国彝族当代诗歌大系》四卷本的隆重推出,彝族必将掀起新的高潮,它将对彝诗以及中国边缘民族现代汉诗,以及主流诗歌带来极大的冲击,大西南彝区的文化复兴者们、自觉者们一定会在这历史良好的机遇下碰撞出新的火花,我希望“乐山彝族汉诗群”在这波历史的潮浪中重树自已真正实力强劲的群山本色,为彝诗以及中国诗歌打进一根黑色有力的槜子。


                                                                                                        2015.6.29,大凉山日史普基双乳山下。
 
 

文章评论

阿哲鲁仇直

我欣赏的写作者是一生不断的精进与突破自身,有方向的梳清自身的写作资源,为民族文化的复兴而寻找探索的前沿点,而不是写一点诗,就认为自已是诗人了,这样的诗人在写作道路上是自设陷阱。——发星[em]e179[/em]

一灵独觉

写诗是为了民族文化的复兴?我钻牛角尖,我爱钻牛角尖,很想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