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如何写词

个人日记

浅谈如何写词
      余平生首尝词之滋味,盖因一女,正所谓“满纸自怜题素怨,片言谁解诉秋心。”无奈两年后此女西渡德意志,过半岁,余之笔墨在一次扫屋后不知所踪,伤心之余不再写词。又四年,在上网时见论坛上有一男子长吁短叹、倒枕槌床,于是呵开冻砚,赠其一首。词毕,回想过去种种,不免感慨万千,写此一文,贻笑大方。
      词,又称诗余,乃乐府之遗,发于唐,衍于五代,而盛于两宋。齐、梁以来,乐府曲调丧失殆尽,而一时君臣又喜另立新调,如陈后主之《玉树后庭花》等。唐代以诗为乐,绝句、律诗皆附乐章,至玄宗,词体始定,李白《忆秦娥》、张志和《渔歌子》尤为著名。
      词介于诗、曲之间,所以空疏者作词类曲,博雅者填词似诗。词以字数之不同分小令、中调、长调三种,始见于《草堂诗余》。今分五十八字以内为小令;五十九字至九十字为中调;九十一字以上为长调。又因韵之不同分五格:平韵格、仄韵格、平仄韵转换格、平仄韵通叶格及平仄韵错叶格。
      沈伯时《乐府指迷》云:“音律欲其协,不协,则成长短之诗。下字欲其雅,不雅,则近乎缠令之体。用字不可太露,露,则直突而无深长之味。发意不可太高,高,则狂怪而失柔婉之意。”此四句实在是词学之指南。余以为作词不外乎声、韵、音、法、工此五字也。
      声者,平上去入也。古人造谱,八音克谐,今音节失传,然格律尚在。初学时宜模仿旧作,字字恪遵,虽意境不高,也不会失掉其中规矩。但词也有拗句,以周邦彦、吴文英、姜夔三家多见。周邦彦《花犯》之“今年对花太匆匆”;吴文英《莺啼序》之“快展旷眼,傍柳系马”;姜夔《秋宵吟》之“今夕何夕恨未了”。此等句法,平仄拗口,读之不顺,因出自尔雅诗经,顾不得轻易修改也。古人云“三仄应须分上去,两平还要辨阴阳。”填词亦然。今人学拼音,已不能辨古之四声,然《康熙字典》云:“平声平道莫低昂,上声高呼猛烈强。去声分明哀远道,入声短促急收藏。”此二十八字,乃知四声之不同也。虽然只平仄两种,但由于仄声有上去入三种,又词有宜入上去声韵者、有宜入入声韵,因此不可遇仄而概以三声统填,作词时应予以区分(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写的时候就比较困难了。)。
      词有调,调起毕,皆因有韵。开闭之间,泾渭分明。自古至今,作词韵者不计其数,然鲜有收全者,盖因三声分部,平声独押,上去通押。至于入声,无与平上去统押之理,故须另立部目。同一词牌因韵之不同,情感亦有不同。如《满江红》用入声韵,声请激越,宜抒豪壮之情。姜夔改作平韵,则情调俱变。南宋时,江北平水刘渊编《壬子新刊礼部韵略》,将二百零六韵合并为一百零七韵。因刘渊是平水,后人则将其称为“平水韵”。但刘渊平水韵已佚失。平水韵佚失之前,金人王文郁《平水新刊韵略》一书,又把平水韵的一百零七韵改并为一百零六韵。此乃后世通行之“平水韵”。清时将平水韵改称为“佩文诗韵”,也是一百零六韵。韵有开闭之分,宋时词人用韵多有混淆者,今人学之,不必强学古人之误。今之词韵多以龙榆生依《词林正韵》所编之《词韵简编》为主,共分十九部。亦有他人按广韵所编之词韵,分二十二部(有关词韵,大家可以参照有关内容,我这里就不再写出来了,其实最主要的是我太懒了。)。
      音者,音律是也。何为音?宫、商、角、徵、羽、变宫、变徵此七音也。何为律?黄锺、大吕、太簇、夹锺、姑洗、中吕、蕤宾、林锺、夷则、南吕、无射、应锺之十二律也。以七音乘十二律,则得八十四音。此八十四音,不曰音,而曰宫调。以宫音乘十二律,曰宫。以商、角、徵、羽、变宫、变徵乘十二律,曰调。故宫有十二,调有七十二。宫调不同,词之情感亦有不同,奈何余此生未尝学音律,音者所以不通也(宫调表我就不写了,唉~~~,宫调表的字数太多了,大家有兴趣得话自己查吧。)。
      法,亦可称其为作法。余窃以为作法可分为结构、字音、字义与句法四者。
      结构,词之根本者也。词之有调者,六百有余,加其变体,则过千矣。所言不同,选词亦不同,毕竟意有悲欢,词有哀乐。方寸之间须仔细斟酌,方可下笔,切莫选错词牌,毫厘之差,千里之谬也。
      字音乃文字之音。我国文字往往多音。如女红、红黄,女红之红应念工,红黄之红则念宏,诸如此类,不胜繁举,音之不同,韵之不同也。词乃声律之文,填词时不得不慎。
      字义者,字之释义也。词者,往往多特殊语汇,作词之人应通晓个中之义。秦观《踏莎行》之“郴江幸自绕郴山,为谁流下潇湘去”中幸自、为谁,乃相应、为何之意也,其中为谁之谁应指何也,与指人者异义。张相所著《诗词曲语辞汇释》可令学词之人参考之用。
      句法者何?盖词乃积字成句,叶以平仄。句法之分,不尽相同,有分七格者,有分九格者,亦有分十一格者。余今以七格者为例。一字句,只《十六字令》有,其他皆为领字,不算句者。二字句,多见于换头首句,以平仄者多,亦有平平者、仄仄者。三字句,通常以仄平平居多,其他如仄平仄、平平平,亦有之,若仄仄平、仄仄仄之类,多半是领头句尔。四字句,多“平平仄仄、仄仄平平”。五字句,此句只有“上二下三”与“上一下四”两种。叶“平平平仄仄”、“仄仄仄平平”、“仄仄平平仄”及“平平仄仄平”四种。六字句,此有二种,一为双句对之,一为折腰句,平仄无定。七字句,亦只二种,一为“上四下三”如诗句者,一为“上三下四”者,平仄亦无定。其他如八字句、九字句,皆合“三五”、“四五”成句尔。关于举例,尽可参阅《宋词三百首》等。
      通晓此四者,能与人规矩,不能使人巧也。欲巧,则必精“工”。
      词之意境要“工”。小令、长调皆咏物寄情之作,然格调不同,写法亦不同。若题意纤细,小令者宜。小令有含蓄者,如温庭筠《定西番》之“楼上明月三五,琐窗中。”只写明月、琐窗,而不直写闺中之人得惆怅之感。又有直白者,如晏几道《长相思》之“欲把相思说与谁?浅情人不知。”此二法,各有所长,含蓄者,令人得言外之意;直白者,如口语一般使人一目了然。若题意宽大,宜抒写胸襟者,当用长调。长调布置须周密,何异于作文乎?因学问有限,故长调余未尝作也。
      词之首,起法有三,曰“势”、“景”、“思”。“势”者开门见山,直陈胸臆。如柳永《望海潮》之“东南形胜,三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如作文一般直陈而出。“景”者因景生情,依景叙事如秦观《满庭芳》之“山抹微云,天黏衰草”只八字,便知全词意境。“思”者先设一问,或点出题意,或造一悬念,引入深思,如欧阳修《蝶恋花》之“庭院深深深几许?杨柳堆烟,帘幕重无数。”前句问,后句答,一问一答,意境较之“势”深了许多。此三种起法各有所长。
      词有过片者,盖因余愚钝,只略知一二。过片之写法,有笔断意连者,有对比明显者,有上下呼应者。笔断意连者如辛弃疾《菩萨蛮》,上阙末句以“山”结尾(可怜无数山),下阙又以“山”开头(青山遮不住);对比明显者如李后主之《破阵子》,一今一昔,天上人间;上下呼应者如苏东坡之《念奴娇》。此三者,乃平常之法,若各位大家知晓其他写法,不吝赐教。
      词之结尾只四种,姜夔以词、意而分,有“词意俱尽”、“意尽词不尽”、“词尽意不尽”及“词意俱不尽”。云:“所谓词意俱尽者,急流中截后语,非谓词穷理尽者也。”;“意尽于未当尽处,则词可以不尽矣,非以长语益之者也。”;“词尽意不尽”“非遗意也,辞中已仿佛可见矣。”;“词意俱不尽”“不尽之中,固已深尽之矣。”
      余七年来所学甚微,高考磕磕绊绊,几尽失学。今余已出世,七年之学,竟无所用,不免扼腕。写此文,权作发泄,若有差错,望指出。文毕,附词一首,以供饱学之士评说。
                           《画堂春》
飞花自在逐香尘,无边细雨纷纷。旧时庭院一年春,灯火黄昏。
格是相思无数,伤情空惹啼痕。为谁今日又销魂,相见无因。
 

[摘自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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