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负责挣钱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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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天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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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最紧要一处便是,面对人生旅途上的千帆水流声色犬马,你怅然若失无所适从的扣问他人策议,你点头泪落也罢混沌茫然也好,但最后还是会在颠沛流离的苍茫天地间,倾听自己的深心愿意且温柔的与它握手言和,逢遇盛夏乍泻的丝丝欢慰,每年七月一次的盛夏重大感冒终于在昨天迎来到来,尽管这一天来的有些迟。
七年了,我不知道从这时什么情况。在2008年的七月盛夏里,感冒一次以后,以后每年的七月都会有一场重大感冒。莫非我就是受过了伤余生都在流血的人。
2015.7.19 20:27
拍了很多漂亮的照片。上传到相册了。不能公开。突然发现啊,自己住的客栈里都有格桑花。
2015.06.29 10:21
已经习惯这样的日子,一个人,一本书。在那些淡若轻痕的乐曲中,看所有的故事和情节都相继散场。
我知道,所有的掌声和喝彩,都不过是一场场风花雪月的虚无。日出月落的晨昏里,默数花开风过。
我只在原地,等候生命中最温暖的时刻,等候一双手,用幸福和温柔牵我。
我负责用文字画时光,颜色在你心里。
恩。单反到手。 恩。月底徒搭进藏。
2015.6.20 23:22
2015.5.24. 17:57
一切都还好。终于把自己变成了喜欢的样子。
风轻云淡,日出却很烈。
其余的什么都不想说。
2015.5.8 15:13
中国有一句老俗语,特别俗,但是特别在理,叫做:鱼找鱼,虾找虾,乌龟找王八。
这句话太不适合我们这么文艺小清新的地方了,更不适合描述我们这么香雅的存在,看着都不舒服。但我就是顽拗地觉得,生活本就无情,只有从某些特别接地气、特别直接的糙话中,才能窥见生活的筋骨。
所以你是鱼?还是虾?还是抹了香水、背了名包的乌龟小姐却总也躲不开王八?
{受伤两次以上,请注意规律}
也许所有经过了一些岁月的女人都已淡定:谁年轻时不曾被爱情所伤?这家伙,是刺,是刀,是害人半身不遂的毒药;你是风儿,他未必是沙。可是,如果你总是逃不过悲伤,躲不过刺芒,被人渣戳了一刀又一刀,你是不是就该反省下自己的智商情商是否安好?
别总是抱怨自己运气不好,李嘉欣美人不是说了么,遇见什么男人,我们不能决定;但是爱上什么人,离开什么人,是自己完全可以做主的。
你爱上的男人,或者冷淡,或者无情,或者始乱终弃,你一次又一次调整身心,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总是你。
我始终信奉一句话:你是谁,便会爱上谁;你是谁,便会吸引谁。你可能会问,我痴情难改,一次次原谅包容任感情覆水难收,为何我爱的他却无情冷峻,一次次弃我贱我、不尊重我的付出甚至我的人格?请你往深里想一想,你二人对待感情的方式有没有相似之处呢?你的感情有尊严吗?你信守感情是平等的这一戒律吗?你二人其实都在践踏感情,践踏心灵,都是自私放任不加控制地消费感情,只是方式不同,他践你,你也践你而已。
你爱上他说走就走、天涯海角的潇洒,就别怨自己劝不住浪子回头的尴尬;你爱上他甜言蜜语、独上心头的温柔,就别怪他移情别恋后的娴熟;你看重他日日吸金、挥斥方遒的才华,就别惧他顽固自负的浮夸;你爱上他召之即来、琐碎黏腻的 ,就别厌他无法出人头地的邋遢。
凡事由你选。选择=高调享受+低调咽下,无人能逃脱。
若你过于看重某一块长板,就势必忽略了某一块短板;若你次次纠结于一块长板,就只好次次去忍那一块该死的短板;若你不贪心,能接受长短平均的类型,就可以选择踏踏实实但波澜不惊;若你不甘心,想要等一只仅有长板没有短板的天赐好货,呵呵对不起,您慢等吧。Ps:照照镜子或许能改变主意。
{无价宝和有情郎,都要看你配不配}
李碧华曾精准地描述了女人的梦:一生渴望被人收藏,妥善安放,细心保存,免我苦,免我惊,免我四下流离,免我无枝可依。
也许在现代社会,独立的女性比如女汉子一类,不屑于再承认这种窝囊的梦。但在自己暗不见人的肚子里思忖一下,还是不必排斥某种天然的需要。如今的女性可能已不需要物质依靠,但心灵依靠带来的愉悦、情感关爱带来的舒心,恐怕是人类中的每一份子都不会厌恶的吧。
于是,想要觅得有情郎,是最应该被尊重的美好愿望。
可问题在于,有情郎的质量、有情郎的情分轻重,与有情郎能够走多久,都八成取决于一件事,那就是:你自己有。多。好。
不少妞提出“远离韩剧”这件事。我觉得有七成道理。的确,韩剧里的有些邂逅太飘渺了,家庭背景、学识、生活方式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却能爱得死去活来,仔细一想,这种爱是缺乏根基的,他们之间的吸引,我更倾向于称之为“荷尔蒙激发的冲动”。
也就是说,韩剧夸大了爱情中“男女之爱”的部分,只因这部分最珍贵、最难忘、最短暂、最能让人内心翻滚而已。
如果女主角漂亮点,我相信这段爱情还能再走几公里,可如果女主角继续貌不惊人不修边幅甚至泼辣疯癫,我真怀疑王子和公主很快就要互扇耳光了。
是啊,有个道理虽然无情,但你躲不掉,那就是:男人永远因为你的优点、你的魅力而爱上你;并且因为你的优点和魅力不曾泯灭,甚至越来越多,而持续爱你。更重要的是:他们是因为你的好,才能包容你的坏。就像那句话:若他不曾领略过你妆后的惊艳,又怎会爱上你平凡的素颜。
要知道,容忍二字的前提是,值得容忍。
如果哪个恋爱中的疯鬼声称,他爱的是你的不讲理、小心眼、粗俗以及恶毒,那么要不就是你已经美得人间少有,要不就是你已经年纪轻轻却家境殷实,要不就是你才华横溢、众星捧月;要不就听我的,远离这个男人并送他去安定医院找郝大夫,他一定不是你想要的。
这个道理不难理解,却少有人想得透彻。你对朋友拔刀相助,是因为他与你之间有义气,或者你欣赏他、珍惜他;你对父母孝顺备至,百依百顺,是因为天然的骨肉血缘和后天的感情积淀。
所以感情和行为都有因有果,有句很二的话叫做:你学习好长得靓,你爸妈显摆回来都多给你煮个荷包蛋。
那么你对爱人呢?人的利己主义本性是不容忽略的,荷尔蒙的吸引更是暂时的,那么长久的相爱、过活,必须源于旷日持久的欣赏,和日复一日、心灵互通的浇灌。
你,有哪一点值得有情郎在茫茫人海中,牢牢锁定?
{想相遇高山,就别甘当土丘}
有种愉悦,叫做有共鸣。
有种快感,叫做被激发。
在我看来,这两种精神感受,是两个人彼此吸引、并长久相守的基石。
若你想遇见的他---满腹经纶,出口成章,那请问他说罢了上篇,你能否接的起下篇?
若你想遇见的他---少年才俊,企业高管,那请问他生意上遇到了困扰,你能否给句受用的安慰,或者拥有一语道破的智慧?
若你想初次见面,就一见钟情,那请问你的皮肤发质身材穿戴能否让人过目不忘?
若你想获得有内涵男人的欣赏,那请问你能否逻辑缜密自圆其说遗世独立地表达见地而不是感想?
在时间中,能将两个人绑死的,只有精神上的你来我往。如高手过招一般,旗鼓相当。他进你进,他退你退,他有他的得意,你有你的擅长,若有一日,你二人发现,非彼此,就不知其味,那恭喜你们,已经成功俘获了对方。
很多女孩在爱情中缺乏安全感,何谓安全感?不是日日电话短信,占满对方时间,就可以扼住对方行踪。安全感即是那一份自信:他得意时、示意时、困惑时、痛苦时,都会第一时间来求你之关怀,讨你之锦囊,享你之欢心,那么,任世界再大,他也只想留在你的身边,或者带你上路。
若你的微笑甜美到,能遣散他所有的愁云,那偶尔犯犯公主病又如何?若你的才华横溢到,能让他搬着小凳如痴如醉地听,那大腿不直且胖又如何?若你的能力高强到,能在职场叱咤吸金不费力,那甩手掌柜不做家务又如何?
若你强大到变成他的克星,成为他的女王,有直捣他心窝的本事,美好到天天让他怕你跑。又像卡米拉摆治查尔斯王子那般,让他笑让他跳让他发怒又沮丧。你还会每日痴傻的思考,如何让他来电,如何让他迅速的会讯息,如何让他给你好脸色么?
把爱情中用来担忧和焦虑的时间,用来保养,读书,交朋友,用来让自己发光,为的是享受自己的生活,并且为未来的你和他积攒可以一辈子倾谈的料。
假如你看到一个耀眼的男人,始终对身边一个平凡的女人情有独钟。那么请向她行注目礼。因为她一定是个不显山、不露水,却武艺高强的扫地僧。高手永远不屑于和菜鸟过招。恋爱也一样。
2015.4.19 11:55
剪指甲,脚趾甲。掏耳朵。洗头发,吹干,发尾剪短一厘米。
做完这些事情,感觉焕然,好像没什么不可以重新来过。
这样干净得连各种可能性都大大增加的小快乐,
只能是属于一个人的,冷静又沉默的快乐。
不可以重新来过的,比如感情,经历,某个拥抱,某个眼神,或者某个人。大至整个人生与生命。可以周而复始重头来过的,大概只是自身起伏的情绪。
以及爱的勇气和状态。除此之外,高山不复高山,远水不复远水。
《春光乍泄》里,何宝荣对黎耀辉说,不如我们从头来过。但最后,只剩黎耀辉自己一人伫立在偌大的瀑布前,我感觉瀑布快要将他淹没,背影孤独得,让人想去触碰都需要很大的勇气。
“我终于来到伊瓜苏,觉得好难过,因为我始终觉得,站在瀑布下面的,应该是两个人。”
事情的走向如此,都回不去的,也没什么从头来过。人生荒原中相遇,借彼此安慰取暖,一起走一段人生路,或长或短,无论如何,爱过,拥有过。你可以落泪,但别因此感到难过。
其实我想说给你听。
当时我们睡前躺在床上,我听你讲你的故事,感觉有液体滑过我耳际,戛然落入耳廓。像是一艘孤舟突然靠了岸。然而你我都还是在人海中漂泊的人啊。你以为某个人会是岸,但其实他并不是。 于是你扬起头发继续逆流而上。
你说你在寻找一个岸,但却亲手推开了一个已经是岸的男人。我有好一段时间说不出话来,世事曲折坎坷如此,或许这是Timing不对,好的爱情,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但你的心太不安定,即使是像他那样包容的岸,你也是停不下来的。我相信在感情里,一切发生自有道理。中途你下了车,而他还在车上坐着,他需要的是一个好好坐在他身边的人,而你需要步履笃定去经历大好年华的风霜雨雪。
我总是想到电影To The Wonder,法国女人睁着大眼睛,眼神认真又慵懒,对男人说道,我不奢求太多,只求我们一起走一段路而已。像是已经预料到结局一般,开头这段话却是说得潇洒又漂亮。当年我在失恋后不久重温这部电影,这句话让我流泪满面的同时,也真正让我顿时清醒。
情侣,其实都是某段人生路的旅伴。相携着去看一段风景,走一段路,享受一段甜蜜时光。而后内心风景变化,向往景致变化,两个人就走到了分岔路口,说声再见,就再也不见了。
之后对待感情,冷静了下来,也谨慎了不少,很多时候大概都是因为想到这句话。我们一起,走一段路而已。不禁会想到,那短短这段时间往后的时光呢,曾经跟你无比熟悉亲密的人,又要变得无关紧要老死不相往来?如果这个人是你心里珍惜的人,是你觉得一辈子都想要有交集的人,那一定会舍不得。
以前我是个勇敢去爱的人,现在我也是,但我学会把自己藏起来。虽然我也不知道这样对不对。
一起走一段路后,在感情的岔路口,就此别过,各自好好生活,活得更好更丰盈,大概就是这样一段感情可以给的最圆满结局。
我懂得那种因为内心的漂泊感而让自己陷入混沌境地的状态,我也经历过,深深地。
辗转于不同的拥抱带来的不过是内心的更加干涸。大概只有真的经历过,才知其中滋味苦涩难噎。
生硬的拥抱我不想要,温暖才是我要的。真正喜欢一个人爱一个人的时候,会时时欢喜雀跃如孩童,不管年纪多大,我们都只是孩子。
有一次跟一个姑娘说到,喜欢一个人时,身体是不会骗人的,你会很想靠近他,会忍不住触碰到他。他如果触碰到你,你会觉得像是小小触了电,小小震颤之外是一颗心开了花。而如果是一个不喜欢或者无感的人,对方靠近的时候,你都会不自觉把身体抽开,如果对方碰到了你,你可能还会起鸡皮疙瘩,觉得好恶心。
真的走过了那一段漫长的路,自己一颗心终是中止了漂泊。尝过生硬的苦头之后,也才会加倍珍惜每个小小的温暖片段。那些不加称谓没有开头没有结尾的对话,那些想到什么说什么的坦白,其实都是琐碎的深情。
2015.4.14 11:24
为了使生活整洁,我清理掉了很多人。
那些我不想再联系的。
为了自己想过的生活,勇敢放弃一些东西。这个世界没有公正之处,你也永远得不到两全之计。若要自由,就得牺牲安全。若要闲散,就不能获得别人评价中的成就。若要愉悦,就无需计较身边人给予的态度。若要前行,就得离开你现在停留的地方。
我们即将要在春风化雨的桥头相见。
2015.4.12 19:30
此时我在云南丽江,有酒有琴有满屋子的江湖老友。你呢?杂草一样的你,现在摇曳在何方。
有些姑娘像花儿,是你心心念念的红玫瑰或白玫瑰。
有些姑娘是株草,开着小花儿,不惹眼地摇曳在你身旁。
新的一年到了,浪荡天涯的孩子,忽晴忽雨的江湖路,祝你有梦为马,随处可栖。
我有个小建议——驻马小憩的间隙,给你身旁小草一样的姑娘发条短信如何。
比如:
乖,摸摸头。
(一)
我有一种神奇的本领,再整洁的房间不出三天一定乱成麻辣香锅。我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就是乱,所有的东西都不在原来的位置,手表冷藏在冰箱里,遥控器能跑到马桶旁边去,衣服堆成几条战壕,沙发上积满了外套,扒上半天才能坐人。
我自己不能收拾,越收拾越乱,往往收拾到一半就烦了,恨不得拿个铲子一股脑儿铲到窗外去。
最烦的就是出门之前找东西,东翻西翻越忙越乱,一不小心撞翻了箱子,成摞的稿纸雪崩一地,碳素墨水“吧唧”一声扣在木地板上,跋山涉水地朝墙角那堆白衬衫蜿蜒而去……
我提着裤子站在一片狼藉中,捡起一根烟来,却怎么也找不到打火机。
委屈死我了……这种老单身汉的小委屈几乎可以和小姑娘们的大姨妈痛相媲美。
每当这种时候,我就特别的想念杂草敏,想得鼻子发酸。
杂草敏是我妹妹,异父异母的亲妹妹,短发资深平胸少女,眉清目秀的很帅气,外表上看起来性取向严重不明朗的那种帅。
她有一种神奇的本领,不论多乱的房间,半个小时之内准能拾掇得像样板间,所有的物件都尘归尘土归土金表归当铺,连袜子都叠成一个个小方包,白的一队,黑的一队,整整齐齐地趴在抽屉里码成军团。
十年前我们生活在同一个城市,在同一个电视台上班,她喊我哥,我算她半个师傅,她定期义务来帮我做家务,一边干活一边骂我。
她有我家备用钥匙,很多个星期天的早晨我是被她给骂醒的,她一边用雨伞尖儿戳我后脊梁,一边骂:把穿完的衣服挂起来会累死你吗!?回回都堆成一座山,西服都皱成粑粑了好不好!
过一会儿又跳回来吼:小伙子!你缺心眼吗你少根筋吗你丢垃圾的时候是不是把垃圾桶一起丢了!?
小伙子?小伙子是你叫的?我把拖鞋冲她丢过去,她回赠我一鸡毛掸子。
我把她当小孩儿,她嘴上喊我哥,心里估计一直当我是个老小孩儿,
杂草敏是一只南方姑娘,个子小小的,干活时手脚麻利身手灵活,戴着大口罩踩着小拖鞋嗖嗖的跑来跑去,像宫崎骏动画片儿里的千寻一样。
那时候《千与千寻》还没上市,市面上大热的是《流行花园》,大S扮演的杉菜感动了整整一代无知少女,杉菜在剧中有段独白道:杉菜是一种杂草,是生命力顽强的杂草。
她看了这句话后颇为感动,跑来和我商量:哥,人家叫杉菜,我起个名字叫荠菜怎么样?荠菜也算是杂草的一种。
我说:不好不好,这个名字听起来像馄饨馅儿一样,一点都不洋气,不如叫马齿苋,消炎利尿还能治糖尿病。
她认真考虑了一下,后来改了QQ签名,自称“杂草敏”,一叫就是十年。
(二)
我第一次见到杂草敏时,她还不到20岁,
那时候我主持一档节目叫《阳光快车道》,里面有个板块叫“阳光女孩”,她是其中某一期的节目嘉宾。
她那时候中师毕业,在南方一个省委幼儿园当老师,本来应该按部就班地混上十几年混成个省委后勤机关部门小领导什么的,怪就怪我的一句话,断送了她大好前程。
我那时候年轻,嘴欠,台上访谈她时不按台本出牌,我说:
职业是职业,事业是事业,没必要把职业升迁和事业成就混为一谈,也没必要把一份工作当唯一的轴心,别把工作和生活硬搞成对立面,兼顾温饱没有错,可一辈子被一份工作拴死,那也太无趣了吧啦吧啦吧啦……
我随口胡咧咧,她却醍醐灌顶,风驰电掣地回去料理了“后事”,拎着一个超大号旅行箱跑回山东。
她说她梦想的事业并非在幼儿园里从妙龄少女熬成绝经大妈,而是要当一名电视主播。
她说:万分感谢你一语点醒梦中人哈,你帮人帮到底吧。
我说:我擦,你是不是以为当个主持人就像庄稼地里拔个萝卜那么简单,赶紧给我回幼儿园看孩子去。
她说:回不去了,已经辞职了。
见过孩子气的,没见过这么孩子气的,我信因果报应,自己造的嘴孽当然要自己扛,于是喊来几个同行朋友手把手地教了一个星期,然后安排她参加台里的招聘。
成事在人谋事在天,反正咱仁至义尽了就行,她自己考不考得上看自己的造化。
……没想到居然考上了,名次还挺靠前。
杂草敏一开始是在少儿组实习,窝在机房剪片子,后来当少儿节目的主持人,尖着嗓子哄孩子玩儿。她本身就是个孩子,又是幼师出身,嗲声嗲气的哄起孩子来很有耐心。
她毕竟是新人,有时候主持节目老NG,连续七八条都过不了,导演不耐烦,告状到我这里来,于是我老骂她。
一骂她,她就嬉皮笑脸的眯着眼,用方言说:哥,不是有你罩着我吗?
罩什么罩!哥什么哥!
她南方姑娘,“哥”被她喊成“锅”,听得人火大。
我沉着脸压低声音说:你别TM给我撒娇,连A罩杯都不到的人是没资格撒娇的,你再这么NG下去,哪儿来的给我滚回哪儿去。
她咬牙切齿地大声发誓:哥,你别对我失望,我一定努力工作,努力发育。
一屋子的同事盯着我俩看,和看猴儿似的……
我左手卡着她脖梗子,右手捂住她的嘴,把她从我办公室推了出去。
后来她上进了不少,经常拿着新录的节目带子跑来让我指点,还事事儿地捧着个小本子做记录。我那时候实在是太年轻,好为人师,很享受有人来虚心求教的感觉,难免挥斥方遒唾沫星子乱飞,有时候聊得刹不住车,生活、感情、理想各个层面都长篇大论,着实过了一把人生导师的瘾。
她也傻,说什么她都听着,还硬要把我当男闺蜜,什么鸡毛蒜皮猫事狗事都来问我拿意见。我大好男儿哪里听得了那么多婆婆妈妈,有时候听着听着听烦了,直接卡着脖梗子把她推到门外去。不过时间久了,关系毕竟是密切了许多,她再“锅”、“锅”的喊我的时候,好像也没有那么烦人了。
电视台是人精扎堆的地方,她傻乎乎的太容易受欺负,有时候也难免为她出出头。
有一回,她像个小孩儿一样躲在我背后露出半个脑袋,伸出一根指头指着别人说:就是他,他欺负我。
我一边黑着脸骂人一边心里好笑,想起小时候表弟经常拖着鼻涕和我说同样的话:就是他,他欺负我,哥哥你快帮我揍他。
那时候杂草敏工资少,她自己也不客气,一没钱了就跑我办公室来让我带她吃肉去,我看她一个小姑娘家家的背井离乡来跳火坑,难免生出点恻隐之心,于是撸串儿啃羊蝎子的时候都带上她。
她也不客气,扎啤咕嘟咕嘟的往下灌,烤大腰子一吃就是三个起,吃得我直犯怵,有一回我实在忍不住了,语重心长地和她说:妮子,大腰子这个东西吧,你吃再多也木有用啊,有劲你使不上哇……
她愣了一下,没听懂,然后傻头傻脑地龇着牙冲我乐。
我那时候短暂追过一个蛮漂亮的森林系女生,有时候带着她们俩一起撸串儿,那个女生碰翻了辣酱瓶子,我掏出手绢来一根一根帮她擦手指头,那姑娘赏我一个大KISS,她爱抹口红,印在我腮帮子上清清楚楚一抹红。
这可把杂草敏羡慕坏了,嚷着也要找人谈恋爱印唇印,嚷了半年也没动静。
我把我认识的条件不错的男生介绍给她,个个都喜欢她,她统统个个都不喜欢。
有一回她来帮我收拾家务的时候,我问她到底喜欢什么样子的男生,她歪着头不说话,一边叠衣服一边不耐烦说:不要你管。
我说:哎呦,好心当成驴肝肺啊这是。
我伸手去拍她脑袋,往左边拍她头就顺势歪向左边,往右边拍就歪向右边。
(三)
那些年我在拉萨开酒吧,每回一录完节目就从济南往西藏跑。
我有我的规矩,只要是回拉萨,那就只带单程的路费,从济南飞到成都或丽江,然后或徒步或搭车,一路卖唱或卖画往前走,苦是苦了点,但蛮有意思的,反正在这个世界挣来的银子,少爷懒得拿到那个世界去花。
出行的时间短则半个月,长则三个月,有时候出行的线路太漫长,就把杂草敏喊过来,把家里的钥匙现金银行卡什么的托管给她。
山东的孩子大都有个习惯,参加工作以后不论挣钱多少,每个月都会定期给父母打点钱表表孝心,她知道我所有的银行卡密码,除了汇钱,她还负责帮我交水电物业费,还帮我充话费。
一并交接给她的,还有我的狗儿子大白菜。
她自称白菜的姑姑,白菜超级爱跟她,跟着我只有狗粮,跟着姑姑有肉吃有珍珠奶茶喝,还能定期洗澡。
白菜是苏格兰牧羊犬,小男生狗,双鱼座,性格至贱无敌,天天舔着脸跟她挤在一张床上搂着睡觉觉,天天屌丝的逆袭。
第一次和杂草敏做交接的时候,惹出了好大的麻烦,那是我第一次把她惹哭。
我约她在经七路玉泉森信门前的机场大巴站见面,一样一样的托付家产。
那回是要去爬安多藏区的一座雪山,冰镐冰爪快挂八字扣“嘀铃当啷”挂了一背包。
她一边心不在焉的盘点着,一边不停地瞅我的背包。
杂草敏忽然问:哥,你不带钱不带卡,饿了怎么买东西吃。
我说:卖唱能挣盘缠,别担心,饿不着。
她嘴一下子撅起来了,她那个时候对自助旅行完全没概念,把雪山攀登、徒步穿越什么的想象成红军爬雪山过草地,以为我要天天啃草根煮皮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