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路

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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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在台中的五万人的露天广场上,蔡琴举办了一场演唱会,当镁光灯烁烁的照着她时,蔡琴说:你们知道的是我的歌,你们不知道的是我的人生,而我的人生对你们并不重要。

她说的人生,是她个人的人生,当时应该指的是导演杨德昌的死,一个爱得不能自拔的人死了,蔡琴,你哪一首歌是在追悼,哪一首歌是在告白呢?

深夜里,我打开蔡琴的个人专辑,一首一首的听,蔡琴不是我的崇拜者,但她苍桑而忧郁的声音,总能吸引到我,“
是谁在敲打我窗 / 是谁在撩动琴弦--”。她柔软的歌声像一条丝带,伸进黑洞里诱发出深藏的记忆。

2009年的6月11日,我的腹部切开了半尺长的刀口,取出了一个鸭蛋大的肿瘤,术后第二天,安北给我电话,他气喘细语且断断续续地央求,你-快----回来,我---坚持----不住了,我---有话----对你----说。

我知道,我是该回去与安北告别了,安北病了半年了,被病魔折磨得死去活来,干瘦如柴,于是,我手术后的第三天,拔掉导尿管,租来一辆出租车,母亲在车内举着输液瓶,我一边输液,一边朝着安北身边赶去。

到了家,它北已经说不出话了,癌细胞也已经吞蚀了他的眼睛,他看不到我,我叫他,他眼中流下泪水,没多久就没了呼吸!

三十四岁的、安北走了,静静地躺在堂屋的草铺上,一个人,孤独无比! 

刀口使我无法站直身子,我弯着腰,在母亲的挽扶下,躺在了床上,我没有哭,也没有眼泪,只是身心,和整个大脑,整个思绪,像被冰雪封冻了一样。

屋角上,蜘蛛在欢快的织着网,墙壁上有蚂蚁在自由的爬,蜘蛛不会掉下来,因为,白色的网拉着它,蚂蚁也不会有危险,因为,它小小的洞,是个安全的家。

安北死了,我带着术后的伤,我的窝,遭遇了狂风暴雨,日子危机四伏 。

一个人,绝望,无力地活着。

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就像一张破碎的脸/难以开口说再见/就让一切走远/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们却没有哭泣/让它淡淡的来/让它好好的去。

这是蔡琴的《恰是你的温柔》,我眼睛湿湿的听着,又想起另一个记忆。

朋友29岁的时候,患上了乳腺癌,双乳陆续的被切除,原本乌黑的发,因化疗全部脱落,那个曾一度青春漂亮的女子,从此受尽了痛苦折磨。

她怕吗?只有她自己知道。

那是她一个人的路。

我常进入朋友的空间,从她的动态里来了解她的近况及心情,她的说说,除了一些感恩的话,还有勇敢坚持,她感恩父母,感恩老公,感恩朋友,感恩他们对她的关怀和不放弃,她也总是写着“加油,加油”。似乎,加油就是她的座佑铭。

她的相册里,她女儿的照片居多,有穿白色短裙的,正在跳巴黎舞,有过着生日的,有郊外游玩的,而她,总是站在幼小的女儿旁边,或拍手,或微笑,或拥抱........。

她热爱着生活,她深爱着女儿!

而在2014年的11月份,她突然发了这样一条说说:我不想坚持了,太累了,但又怕你们伤心。2014年11月26日,她说:感谢有你们,来生我们再见。2014年12月4日,她老公告诉我,她已经离世了。

朋友走了,在青春的时候,一个人早早的上路了。

朋友的女儿,从一周岁开始,每一年都会拍一本影集,来记录她的成长,一直拍到朋友去世的那一年,我不知道,在以后的岁月里,是否有人给朋友的女儿每年都留下影像,像她母亲活着那样,记录她的成长?我也不知道,朋友的QQ空间,是否有人继续打理,把曾经她心的世界留着怀念呢?

我的同学,40岁的时候,患了肺癌,之前,她给我电话,问我何时回去,她想见我,可还没等我回去,她就撒手人寰。

一个人走向远方。

天上有月亮,显得很不明亮,也不太圆,云飘过的时候,使它忽明忽暗的。就像人间的阴晴圆缺。

有些事,只能一个人做。有些关,只能一个人过。有些路,只能一个人走。 

这句话是龙应台说的。

说的真好!

文:倾城 

文章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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