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给你写封信(外三篇)

随笔杂谈

前言:这是一位真正才貌双绝的女子、淡雅如水的女子、风华绝代的女子,这是一位完全可以托付责任和生命的女子!这是一个真正高雅的空间、知性的空间、唯美而又略带忧伤的空间,这是一个进去了就再也不想出来的空间。主人本已闭关,现给白马一逼出关。希望好友们欣赏即可,不要打扰她。白马这里也是,请勿留言。
    
    
鸟,在我转载你的日志的时候,我已经做好了被你黑掉的准备。过去不只是你,还有一个人介意并阻止我分享你的文字。
    
可是,这些精妙绝伦的文字,这些深邃空灵的思想,这些飘逸灵动的符号,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一直躲在鲜有人知的角落而不给更多的人分享和启示呢?
    
没有想到,在我酝酿了一个月,准备了一个月,忐忑了一个月,准备一发千钧之际,你却设置了空间只有好友可见。你说你在网络,只是为了“拯救白马”!可是两年前,你明明知道我正走在一条万劫不复的不归路上,却非但不劝阻,反而一味地应景,让我毫无顾虑、坚定无悔地继续朝着这条路滑去。因为这是我的选择,你只会完全尊重。而人生的每一个种选择,包括每一种生活方式,其实都是要付出应有的代价的。而且从某种意义上说,现实或者网络有过的每个阶段和每个人,都有其特定的价值和意义,正是他们丰盈了过去的我们,成就了今天的自己。
    
这些道理也都是你告诉我的,作为现实里的心理学教授和社会学大师,你早已料到了我的结局,你只是想用这样一种和缓的方式安抚我创痛的魂灵,让我懂得拥有和珍惜,懂得舍得和放下,懂得珍藏和忘记。
    
“你不在我网络里,你在我生活里;你不在我生活里,你在我生命里。”这样的共识,定位了你我的知己或者师生关系。我们从未有过一丝半点的暧昧,甚至在空间,我们各自都不会给对方留言,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而在多达几百页的聊天记录里,连一朵玫瑰花都没有送过。
    
我们的聊天,基本都是我在网络“有事”的时候。我不明白,我一直与人为善,不管男人女人,只要是真诚善良的,我都会给予更多的真诚和善意,从来没有无端做过任何一件伤害他人的事情,为何总是有那么一些人,甚至是我不认识的人,总要费尽心机对我进行攻击谩骂,栽赃陷害,甚至想置我于死地,而你总是叫我一笑而过。可是有时候,当这些人指着我的鼻子或者把刀子架到我的脖子上去的时候,我笑着躲开都不可以,他们会以为我怕他们,或是虚伪地故作姿态。实际上,笑着躲避已经不是我的作风了,我完全有能力让他们受到应有的惩罚,不管是网络还是现实。但是你说:“千万不要。当你从那些是是非非中撤离出来的时候,大家自会明白的。这个网络,其实不过是一些人在看笑话,一些人在煽风点火,人们总是希望上来之后可以窥视到一些别人的什么隐私或者是看看他人的笑话,给自己无聊无趣的生活增添一些作料。”我说那我的尊严呢,我那快意恩仇的原则呢?你说白马,当你选择网络江湖、选择爱恨情仇的时候,你早已没有了尊严。我说不,如果我一个人能让更多的人警醒乃至少受伤害,我愿意去尝试。“白马,不管今后你在哪里,也不管日后我们是否有联系,你记着我的一句话:有一天待你垂垂老矣的时候,你会为今天这样的做法,深悔不已!”你生气了。
    
除了聊天,更多的解梦。可能与我的人生经历和思想压力有关,我一直有做梦的习惯。夜晚甚至白天躺下,都会有好几个。你的时间非常有限,在网络更不是个与人聊天的女子,但不管梦境还是现实,我每有困惑的时候,你都会耐心细致地为我讲解。那份熨帖和温馨,常常带着我冲破黑暗和无助,到达光明和希望的彼岸。
    
你一直说我是一个既非常强大又十分弱小的男子。强大是指我面对外在的磨难和人为的创伤毫不屈服,弱小是指我在所爱的人面前毫无防范和抵抗的心理,宁死也只想成全他人。而认识三年来,我从未对你有过任何评价。因为我觉得学生对导师的任何评价都是不礼貌的。直到前几天,你再次阻止我分享你的文字的时候,你说:“想知道在你心目中,我在怎样的一个人。”我脱口而出说:“你是一只蜗牛,用躯壳包裹着自己,自以为可以保护自己。可你的内心,常有冲壳而出的欲望,那就是期待着一场灵魂共舞。”“回答正确。”“得导师表扬,我要飘了。”“你不是我的学生,我学生都很怕我的,你从来不怕我。”“我也怕你呀。”“白马,网络上这么多女子喜欢你,是有原因的,你确实有着非人的洞察力和感悟力。”“我已经不想去解读任何人了。”“你不去解读,但你会不自觉地默默地以她们想要的方式,给她们理解和包容。”“哈哈,这有男女之分吗?有文字之分吗?比如你,无疑是我最喜欢的,但是你空间的文字,我却没有完整看过一篇。”所以不管怎样,今日,鸟,我来完完整整地看你几篇文字吧。

 

想给你写封信

想给你写封信,坐在窗前,花香就从打开的窗户悠悠地漾着进来,就仿佛你在眼前,暖阳般缱绻。

用普通的信纸,握有淡蓝色墨迹的笔。信纸上是我龙飞凤舞的字迹,这些字迹或许你并不熟悉,但它们一个个都在向你暗示着我独有的个性。那些需要你迁就、包容、宠溺的个性。而由此你也会更真切地感知和触摸着我的灵魂。凝视着这些字迹,就如同穿透我内心最隐秘的伤痛和阴影。

信里的内容不会很多,问个好,告诉你今天的天气,如何有云际变幻着神秘莫测;告诉你今天的花朵,怎样从墙外缘进我明亮的心里;告诉你这稍纵即逝的分分秒秒。或者,告诉你容易被忽略的细碎种种,我的岁月朝夕,晨昏悲欢。

不对你诉说我的思念,我珠围翠绕的相思。也不描述我在穿衣镜前轻轻甩动衣袖,婀娜曼妙的身影;也不描摹当岁月无声坠落在襟间发梢,却看不到你涉水而来,禁不住眉目一霎模糊,便跌进了幽暗角隅的忧伤。

我只是,爱上这笔尖的墨水,触及绵密的纸张,那种流利的诉说。因此,你又要包涵我种种的喃喃自语。不知所谓。

然后,将写好的信用心折叠起来,放在白色的信封里。再然后,郑重地、细心地写上你的地址。写下这几个字,就仿佛我自己也悠悠地穿越高山大海,随着白纸上的墨迹一点点、一点点渗透到你生活的那片土地。哪里有你晨练时矫健的身影,有你时晚归时迟疑的脚步;哪里可以听得到你和朋友们大杯喝酒时豪爽的笑,也能捕捉到如水的夜晚你悄然的叹息声。

再然后就会写上你的名字,这几个字一直熟稔于心。无数个弯月的夜晚把它放逐在小舟上,让呼唤它的声音在月影里随意漂泊;无数个月圆之夜,又将这几个字浸满粼粼波光,期盼心中的思念像光影一样能侵入你的梦乡。

寄信也是一桩妙不可言的事儿,把信儿放在贴身的衣袋里,穿过街头到得邮局,小心翼翼地将它托付给邮筒,听得咚地一声,投出一个定向的漂流瓶,而后满心欢喜地想象你收到信的模样。

你一定要抽空看看我的信。夜深人静,坐在诗意的灯光下一遍又一遍地品读信札,那漂亮的信封,特殊的折信方式,散发馨香的纸笺,多情的文字,一定会令你欢悦不已。

而你一定要弯起你的嘴角微微笑,一定要同样窸窸索索地提起笔,给我看你工整的字迹,一个个,排好队,印在纸上的可爱样子。

就请你也淡淡地对我絮叨着一些平常温暖的家常话。说海之韵的荷花依然香艳,玉兰树就要开到荼蘼,香樟树已经氤氲着浓烈的旖旎。还请你告诉我,客厅里晒台上的竹子是不是高过了屋顶,我让你种的爬山虎和牵牛花是不是已经爬满了书房的窗棂?那些有风吹过的落日黄昏,你眺望大海的时候,是不是眼前会隐约浮现出我橘色的身影?

白色的厚信封,沉沉的绿格子纸,你一笔一划地写着。偶尔蹙眉,偶尔咧嘴,偶尔长叹,偶尔凝神。这些纸张上凝聚着你深深的心意,却用风轻云淡的文字将它们一一淡化开来。

这样一封白色的信鸽,在山水间穿越漂流,最终飞落到我的身边,展现在我的眼前。

我会拿着信纸呆呆地想,想你白杨树般的模样,想你低下头对我叮咛的嘴角,想你被阳光晒成褐色的脸上忍不住的微笑,想你那双大手把我的手埋在里面的感觉。

想要给你写封信。

也很想要,收到这样一封信。 

 

请给我,给我一封信

请给我,一张来自森林的纸。它曾是一棵青葱的树,枝丫上栖满小鸟,此刻却如此朴素洁白,如雪地,如遇见你之前的我。

请给我,你哪怕略嫌笨拙的字迹,你沾了汗意因而微黑的掌纹,你的味道,你惯用的口头语,你慌慌张张辞不达意时,改了又涂的污痕。

请在信的抬头呼唤我,用你心底最温柔的字眼,最爱宠的口气。我的名字,自此不是证件上正统的三个字,不是父母随意取来的小名,而是你,是你频频唤着的爱人。

我自然喜欢你抱来的花束,可是玫瑰是玫瑰,紫罗兰是紫罗兰,当你说你不爱,就是你不爱,但当你爱,请告诉我,再没有比“我爱你”三个字更简单的方式了。

我如此沉醉于与你的倾情长谈。而语言一旦出口,便是离了身体的魂,散在空气里,漂泊无依,再也寻不见了。我不要孤魂野鬼般不可捉摸的感情。

而当我们在一起,只请你抱着我,用你强壮的肩膀。你的吻,是阳光,雨,是夏日丛林的热烈气息,微痛而艳烈,吻痕渐渐盛放如玫瑰。语言或者是陷阱,身体却从来不说谎。

他们说钻石代表爱情,但我爱的人啊,你可听说,钻石恒久远,一颗永流传——自一个男人至另一个男人,自一个女人至另一个女人,钻石不衰老也不伤悲,但我,有一颗柔软的、容易受伤的心。

不必在QQ上留言,也不用在手机上发短信息,那不是永恒,会很快被下一个信息吞掉。如大浪过后的沙滩。而我拒绝所有花样繁复的网上贺卡、网上献花、网上点歌;向来不耐烦地,删掉,删掉,删掉———谁稀罕这免费的午餐,不必动脑动心动手,鼠标轻轻一点,便可以发给每一个城市的每一个人。而每一个瞬间,是否都有一个女子收到同一张电子情书?

我只要,我只要一封信。

请给我一个证据,证明你来过,存在过,并且———爱过,如此确凿无疑,如喜马拉雅山顶的贝壳,提示曾经沧海的存在。

请给我一个悬念。让我期待邮递员的身影;让我的心怦怦跳,当我看见信封上熟悉的笔迹;让我拆信的手势这样轻,怕伤着你的每一个字;让我这样护持你的信,如对待史前的文物,如对待生命的封印。请给我一个小小的,宗教般庄严的时刻。

请给我一首反复读诵的圣歌,一本念念不忘的心经,一部最钟爱的枕边书。你信上的每一个字都将是活的,在我血液里活泼泼地曳着尾。

请给我们一个永不厌倦的话题,那是只有爱人才懂得的典故。当你的齿已苍,当我的发已白,仍然可以时时拿来,互相取笑、调侃、打趣,偶尔闹了意见,便用最肉麻的语气背所有信中最肉麻的一段———所谓肉麻,其实,也就是触电的感觉。

而如果,如果如果,我爱的人啊,我不得不离弃你,仿佛离弃一段发炎的阑尾,那么,至少我还有你的信;是我身体上永远不能湮灭的刀痕,说着我的痛,也说着:那年二月,天是蓝的,有时下着微微的雪,而我们,正相爱。 

原罪(1)

遇见是一个非常诡异的事情。有的时候一个看似不经意的遇见足以颠覆一个人的一生,成为他(她)的浩劫。就像十七岁的杜拉斯劈面与一个中国男子的遇见,从此她的爱情里有着太多不可示人的压抑和阴沉。就像卡夫卡遇到的女人们,不是粉红的,而多是黑色的,像是不断加重的十字架,而他也随着越来越沉重的心坠入黑暗。就像张爱玲遇见胡兰成,然后说:“喜欢一个人,会卑微到尘埃里,然后开出花来”。但最后这场遇见却成了她一生痛苦的深渊,从此万劫不复。

他遇到她的那一刻,感受到的不是爱情,而是撞击在胸口的一种力量,一种被世俗、文明层层包裹,桎梏的灵魂从未经历过的颤栗。只是在开始时,他未必就认识到,这不是学识、阅历、经验所能揭示的,只能依靠直觉、本能和天性去辨认。  

他是腰缠万贯的巴西咖啡业大亨路易斯,她是他素未谋面的邮购新娘——美国女子茱莉亚。路易斯原本设想的不过是一个年轻健康具备生育能力的女人,倘若果真得到那样一个女人,他会满足,依旧是那个庄园主、咖啡厂老板。但是魔鬼选中了他,给他一个发现自己的机会,如果这称得上幸运,必定也就心甘情愿接受伴随而来的苦痛、绝望、甚至死亡的危险。 

如果他在开始时,还依旧彬彬有礼,不过是因为锁链才刚刚开始松动。当他跟她的激情一次次重叠的时候,当他望进她的眼睛想要寻找什么的时候,才真正苏醒过来,感受到阳光的炙热,空气中尘土的味道。他毫不犹豫给她一切,愿意付出生命之前,他只是还没有完全挣脱。直到她毫无征兆从他眼前消失,他突然害怕再也找不到她的那一刻,从未有过的恐惧沉重地撞击在他的胸口。    

他认清她的那一刻,他才真正认清了自己。她是打开他生命的钥匙,却又在打开之后试图关闭。当他意识到这一点,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却找不到呼吸,那种撞击胸口的钝痛,慢慢变得尖锐,像一把匕首直插进心脏。   

其实他根本不在意她带走的钱,也根本不在乎她是不是一个凶手。这些不过是说辞,他在社会人和天性人之间挣扎,被撕裂的痛苦一步一步吞噬。她带走的是他生存下去的意义。他发疯一样地追踪她经过之处的每一丝痕迹,其实是在寻找让自己活下去的理由,失去她的痛苦与恐惧让他窒息。   

如果有人说宣泄性欲勉强可以算是解决痛苦的途径,那么他不过是兽性人,而绝不是天性人。他也试图麻痹自己:酗酒,乱性。只是这一切根本毫无作用,他依旧感觉胸口疼痛。所以他在妓女那肮脏的床上猛醒。如果不能用生存去证明,那么就用死亡去证明。这不是偶然,而是必然。魔鬼在这时候掩藏不住的得意,他又一次战胜了上帝。   

丢弃一切教义、善恶的准则,任由内心的天性驱使。他并非恶,只是魔鬼给他的是一把通往地狱的钥匙。无论他失去理智用枪顶住她威胁杀死她,还是他粗暴地将她摔向地上,她并没有真正害怕过,因为她知道他想要的并不是报复,而是她。她只是在挑衅,看他敢不敢真正面对自己,当他告诉她没有她几乎无法呼吸,没有她根本无法活下去的时候,她以为自己胜利了。    

既然一切都已经揭开,一切也就心甘情愿。金钱、地位、安全、尊严,这一切加起来相对于生命的真实和重生的欣喜是那么微不足道。即使当他明知她在咖啡里施毒,也会毫不犹豫倒进喉咙。坐在桌子两端的两个人,此时他是沉着笃定的,她却开始心慌恐惧。他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宿命,而她才刚开始发现。命运的轮盘转动,这一次轮到他来打开她的生命。    

一个人是打开另一个人生命的钥匙,让他知道自己是谁,知道生命是什么。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有这样的幸运或者也许是噩运。

这条路最终通向了天堂。原罪,无法救赎。除非你找到那样一个人,你们是打开彼此生命的钥匙。

《原罪》不是一个爱情故事。不是情色故事。不是阴谋。不是背叛。如果贴上这种种标签之一,或者全部,是因为还并没有完全看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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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评论

谢谢白马带来的美文

陌上花影

怎样一个情深意重的女子?!怎样一份至真至纯的爱才不辜负这样的女子?![em]e163[/em]

蓝儿

白马,如此的“深情信笺”,应当独自享用吧,拿出来晒,她的情被公布于重,也同成冢,虽然可以化蝶……

蓝儿

如果是你写给爱人的信,我同意公布于众,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此情可表[em]e183[/em]

竹萱

如水的文字,简淡的心境,浪漫的情愫,如此就好

木木

这封情书写得太美了。

望穿秋水

一封情深深,意蒙蒙的信笺,只有深深的爱过的人才能够写出来!也只有深爱过的人才能够读得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