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意是跳动的精灵

读者文摘

■                                                                                                   南 翔

  展读陈其旭的一卷《诗话人生》,诗意是跳动的精灵,簇拥着我,向我展示它的挺拔、它的坚守、它的拓展以及摇曳多姿之美。如果说这个亘古至今的世界上已有太多的腻歪、丑恶和荒诞,这不正意味着我们更应该珍惜眼前青葱欲滴的诗意吗?

  《诗话人生》提醒我们,擦亮眼睛,屏住呼吸,放眼四周,到处飞扬着诗歌的精灵:孔雀绽放着五彩缤纷的羽毛,树木放飞着黄色的翅膀,河流哭诉着它的忧伤,喜鹊诉说着它们已经坠入情网。当一只小鸟冲破黑夜的沉寂,孤独的夜行人看到了辽远的曙光。当彩霞在田间衣袂飘飘地起舞,农夫忘记了手中的犁杖。当太阳在青春的屋檐上张望,一个女人的名字变得无法隐藏。当长发遮掩了娇美的容颜,酥软的恋人在真心的亲吻下颤抖。当故乡的瓦罐在老井上破碎,异乡人在一片黄叶中照见了自己的童年。当雄鹰展开羽翼遮掩天空,勇士划着没有桅杆的旧船穿越大海。当田野展现绿色的寂静,形只影单的旅人把大地上的树木当做兄弟。诗人们快意于这些光怪陆离的奇妙幻境,是因为感受到了真正的美,就如李白凝视夜空的白玉盘,海涅倾听夜晚至美的歌吟,歌德沉醉于迟暮之年的恋情,爱默生瞩望雪原上的天空,惠特曼咏赞月光下的生灵,博尔赫斯抚摸庭院里的树干。

  《诗话人生》本身就是一首曼妙而连绵的哲理诗,或许我们无法追溯诗歌的本源,当盘古开天辟地,因天地澄明而忘记手中的斧头,当亚当和夏娃偷吃禁果,手牵手告别丢失的乐园,此情此景,本身就是诗歌。哪里有水,哪里有草,诗歌就会蓬蓬勃勃地生长起来。

  《诗话人生》的作者用一双澄澈如孩童的眼睛观察世事播迁,他不是不知晓官场污浊,权力的天空下多名缰利锁,明争暗斗,但这些雾障牢笼无法沾染诗人的圣洁。心怀美好的诗意,又怎畏浮云遮断望眼!读其旭的诗话,会感觉宁静怡人,清风徐来。他是一位理想主义的吟者,人在旅途乃至仕宦之场,却保持着一份文化人的清醒。他喜欢在雨中漫步,他有一颗不泯的童心。正所谓“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不容置疑,是神圣的诗歌使诗人保持着纯正,正如他在书中所说:“诗的品质符合老子所说的上善若水,即常处在边缘、低处,样子朴实、柔弱,却日夜滋润饥渴的心灵。”

  有的诗话仅三言两语,却颇堪玩味,有几分泰戈尔短诗的韵致。如:“共鸣的脚步声可让坚实的桥梁瞬间倒塌,共鸣的诗歌能让脆弱的心灵长久坚强。”一段段真诚的话语,来源于诗人对诗歌发自心底的热爱。“至爱让我永葆年轻,感激总是记在心头。诗歌日夜蚕食我的青春,怨恨却从未在心头泛起。”这俨然是诗人的内心独白。

  有些诗话不仅诗意盎然,还深蕴哲理,让人沉醉的同时给人启迪,如:“身体需要一盏灯,时时指引人绕过暗沟,避开荆棘,远离陷阱,走向坦途。灵魂渴望一首诗,常常有动听的韵律慰藉平凡的日子,给浮躁的心吹过一阵原野的风,为友爱的鲜花捎上一滴晶莹的露。”

  其旭的诗话里充满俗常之物,甚至广告也渗透其中,生活中常人见惯不惊的事物,在作者笔下竟可入诗入画,诗人的细腻与敏感惹人惊叹,正所谓诗意无所不在,如:“广告赞美:钻石恒久远,一颗永留传。千年后,留传的钻石寥若晨星,被人传诵的诗却数不胜数。”在他那里,就是以朴素自然的视角深入当下的生活,检视着大地上的人情事物,而又不乏内心的探求,谛听着心灵潮汐的涨落,在一种简单、朴素的语言背景下,我们得以领略诗人面对生活表现出来的那种从容和率真。


                                                                              诗话人生

                                                                                         陈其旭

  当诗这盏灯照亮诗人一生走过的路时,诗人的感激不仅用有限的语言,更是以无穷的心血点燃诗的薪火,尽力让热爱诗的人感受其温暖,让诗人热爱的家乡充满迷人的诗意。

  从现实看,诗人在权贵眼中是卑微的。但在历史的天空里,几多不可一世的权贵,像飘过的云烟一样了无痕迹;几多被权贵一再轻蔑的诗人,百年之后,仍留下权贵不敢轻视的诗篇。

  一张女人青春自信的笑脸,就是人类献给世界最美的诗。

  马可·奥勒留如是说:“这是一个羞愧:当你的身体还没有衰退时,你的灵魂就先在生活中衰退。”诗人如是说:“这是一个荣耀:当你的身体已经化作灰烬后,你的诗依然被世人广为传颂。”

  诗人因诗而赢得的尊敬比富人靠金钱获得的尊敬更为纯净、长久。

  一首看似浅显的诗,常常隐含着诗人深刻的思想。

  现实常常给诗人白眼,历史却对诗人青睐有加。

  平日信手撕去的日历,在青春过后,诗人才蓦然发现,那竟是人生最最美丽的一页。

  当诗人将寂寞时闪现的灵感化作一首首小诗后,一身珠光宝气的人,竟惊讶于诗人青春的充实和瑰丽。

  尚未靠岸的船,不会在风浪里停止漫长的航行;尚未到达终点的跋涉,不会在疲惫时停下沉重的脚步;尚未画上句号的诗篇,不会在静夜中放松活跃的思维。三者都有不同的追求目标,而相同的,则是他们都一致拒绝平庸。

  插上翅膀的诗人说:我要飞翔。当诗人飞过了辽阔的精神家园后,旁观者却说:我没有看到诗人的影子。

  时间看似静止,却奔跑不停,青春好像永驻,转眼却又开溜。年轻时的诗人,总以为衰老只属于长辈,欲寻觅年少时的山泉,而枕边却响起了大海的涛声。

  当骑在诗人肩上的女儿,将父亲的一根根白发拔去时,细心的诗人竟然发现,女儿手上捕捉到的,可是无形的岁月啊。

  如果我们像热爱生命一样热爱诗,诗便会和生命一样绚丽,生命就会像诗一样永恒。

  幸福的爱情会给人生带来无尽的诗意,不幸的婚姻却让人生的诗意荡然无存。期望在不幸婚姻中寻找诗意的人,即使费尽心机,也如竹篮打水,水中捞月。

  当爱成为奢侈品时,诗人心情沉重地说:“看啊,又一对情人正为咫尺天涯的爱而泪流满面。”

  诗人的痛苦是因为未曾找到浪漫的伴侣,伴侣的痛苦缘于找到了一个浪漫的诗人。

  以丰富的资源吸引商人来家乡投资,那是经济的规律。以隽永的诗歌吸引名人来桑梓拜访,这是文化的魅力。

  熬更守夜的诗人并不是为了名利。看到一些读者被自己的诗句感动得落泪时,诗人暗暗自豪:这是读者给予的最高褒奖。

  万贯的家财常为富人赢得身前的吹捧,边缘的诗歌却为诗人赢得身后的声名。

  追求诗意栖居又对眼前的诗人一概否定的人,不是心灵被浮躁的阴云所蒙蔽,就是屈光不正的眼睛未能及时得到缪斯的矫正。

  当诗人凭着一首首好诗登上大雅之堂后,一些惯以社会地位论高低的人,总会不屑地说:“你站错队了。”

  手术刀锋利、精准,可以救治急病、重病。诗温暖、柔润,则可治愈心病、慢病。救死扶伤的手术刀,人们经常能够看到。诗疗心病、慢病,人们往往容易忽视。诗人的良方是:身上有顽疾时,不要惧怕手术;欲望无法抑制时,多与诗对话。

  诗的边缘化让诗人常常以弱者自居;权力的威严常常让政客扮演强者的角色。弱者柔,强者刚,与人为善的弱者从未想到以柔克刚,目空一切的强者却不知至刚易折。

  当两条为名为利的船全速驶近人生的终点时,一颗心早已疲惫,更看不到两岸的鲜花,闻不到醉人的花香,年轻时的一丝诗意此刻也已荡然无存。

  在一个物质比任何时候都丰裕的时代,情感匮乏的漏洞需要用诗人的心血修补,嘲笑诗人不可或缺的担当的人,不是大俗的权贵,就是精神的贫儿。

  从现实看,世人大多会敬重不可一世的权贵,而看轻弱小的诗人。从历史看,世人大多会敬重诗人,却看轻不可一世的权贵。

文章评论

读者雪儿

陈其旭的哲理随笔集 《诗话人生——一个诗人的心灵低语》由花城出版社出版。该书收入作者近年来创作的哲理随笔680多则,是作者关于文学、关于生活、关于人生的随想集。这些作品大部分在《诗歌月刊》、《中西诗歌》、《中国诗歌》等全国知名诗歌刊物发表。陈其旭现任丰顺县文联主席,系广东省作家协会会员,从上世纪八十年代末以来,已在《作品》、《华夏诗报》和《诗歌月刊》等各级报刊发表了500多篇(首)文学作品,该书是其出版的第五本诗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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