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顺导师法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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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普陀

  佛法是简要的,平实中正的,以修行为主,依世间而觉悟世间,实现出世的理想──涅槃。(《杂阿含经论会编》(上)自序,页 1)

  慈悲──与乐和拔苦,对这苦痛重重的世间而言,显然的,拔苦更为它所急需。如一块荒芜的园地,必先将那不良的荆棘杂草除去,然后播下好种,才有用处。众生的烦恼病太多,若不设法去其病根(也是苦因),一切快乐的施予,都不会受用。(《学佛三要》,页100)

  人是不能没有缺点的,希望能在不断的经验中,能从佛法的观点,容忍的,警觉的去适应一切,创造一切!(《平凡的一生》增订本,页146)

  佛法所说的信,从正确理解佛法而来。有了澄净的信心,一定会引起进修的意愿。所以如对佛法有些理解,不能引起信心,那不过世间知识,与佛法无关。(《印度佛教思想史》,页29)

  佛法对于生产的增加、政治的革新等,虽也认为确要,但根本而彻底的解脱,非著重于对有情自身的反省、体察不可。(《佛法概论》,页46-47)

  深信三宝应从正见中来,从正见而起正信,乃能引发正行,而向于佛道,自利利人,护持正法。

  空性,是要在具体的事实上去悟解,依有明空,空依有显,若离开了具存在的事物,也不知什么是空了。(《般若经讲记》,页173)

  不从自我的立场看世间,才能真正的理解世间、救护世间。(《佛法概论》,页12。)

  佛法以有情为中心、为根本的,如不从有情著眼,而从宇宙或社会说起,从物质或精神说起,都不能握佛法的真义。(《佛法概论》,页43。)

  改善社会,应从根本的人格思想改善起,这是佛法的立场。(《佛法是救世之光》,页406)

  我们于佛法以及中观的认识,就必须从听闻正法入手。这在三种般若中。称为文字般若。如信心不具,不能根源于教典的多闻熏习,即不能于甚深的佛法有所了解。(《中观今论》,页54)

  佛法的动机,不外乎为己的“出离心”,为他的“悲悯心”。(《无诤之辩》,页3)

  从人而学习菩萨行,由菩萨行修学圆满而成佛──人间佛教,为古代佛教所本有的,现在不过把他的重要理论,综合的抽绎出来。所以不是创新,而是将固有的“刮垢磨光”。(《佛在人间》,页99)

  修学佛法,应先了解佛法不是从假设、推论、想像中来,而是有自觉的体验为依据的。不过佛所悟证的境界,为最极圆满的,而历代菩萨祖师们所体悟的境界,就不免有浅深偏圆的不同。(《佛法是救世之光》,页170)

  从宗教的本质来说,各宗各派的成立,都是建立在由修行而证得的某种体验。……这就是所谓的“从禅出教”。这种“从禅出教”的精神,才能发挥宗教的真正伟大的力量,所建立起来的理论,也才具有生生不息的真实性;这在中国是这样,在印度也是这样。(《华雨集》五,页147)

  新学菩萨,要培养信心、悲心,学习发菩提心;乐闻正法,闻思精进,而著重以十善业为菩萨道的基石。这类菩萨,虽没有什么深定大慧,神通妙用,但能修发菩提心,修集十善行──菩萨戒,精勤佛道,已充分表示出菩萨的面目。(《佛在人间》,页101)

  (太虚)大师谓:求学时,‘要警策自己,适应环境,利用环境去充实自己’。作事时,‘要透视现实,确定理想, 根据理想去改造现实’。(《太虚大师年谱》,页503)

  欢喜人的赞叹,怕别人批评,那是私欲与浅见作怪。其实,受到赞叹,是对自己的一种同情的鼓励;受到批评,是对自己的一种有益的鞭策。鼓励、鞭策,一顺一逆的增上缘,会激发自己的精进;修正自己,充实自己,不断的向前迈进。(《教制教典与教学》,页201)

  对人,对事,对于理论,佛法是不会嫉恶如仇,而认为非毁灭不可的。佛法是确立向上向善的理想,坚定自己,充实自己,而耐心地与人为善;怜悯邪恶的,而又不轻慢他,启发他的向上心,而使逐渐的改化而向于完善。明白这一观念,才会理解佛为什么要我们:“不轻未学”,“不轻毁犯”。(《佛法是救世之光》,页252)

  佛为什么要我们:“不轻未学”,“不轻毁犯”。因人人有著平等而向上的可能性,没有修学而错乱颠倒的,可以渐学而成为多闻博学;毁犯戒律的,可以忏悔而渐成为道德的行为。在这样的观念下,对人才有真挚的友情,而不是为著利用;有真正的慈爱,而不是包藏战争种子;有真实的平等,而不是自以为是领导者。我们如能坚定此一信念,自然会增长利他的真慈悲,发生无我的真智慧,由修学菩萨行而上登佛道。我们如扩充此一观念而成为多数人的信念,人类自会有真正的和平,进入互谅互信,互助同乐的时代。(《佛法是救世之光》,页252-253)

  关于佛法,我从圣龙树的中观论,得一深确的信解:佛法的如实相,无所谓大小,大乘与小乘,只能从行愿中去分别。(《佛法概论》自序,页 1)

  佛法,是理智的德行的宗教,是以身心的笃行为主,而达到深奥与究竟的。“法”为佛法的根本问题,信解行证,不外乎学佛者倾向于法,体现于法的实践。(《佛法概论》自序,页 1)

  大悲心,是菩萨行的根本。……悲心,要从人类,众生的相互依存,到自他平等、自他体空去理解修习的。如什么都以自己为主,为自己利益著想,那即使做些慈善事业,也不能说是菩萨行的。(《华雨集》〈四〉,页58)

  菩萨发心,当然以“利他为先”,这是崇高的理想;要达成利他目的,不能不净化自己身心。这就是理想要高,而实行要从切近处做起。(《华雨集》〈四〉,页60)

  菩萨在坚定菩提,长养慈悲心,胜解缘起空性的正见中,净化身心,日渐进步。这不是说要自己解脱了,成了大菩萨,成了佛再来利他,而是在自身的进修中,“随分随力”的从事利他,不断进修,自身的福德、智慧渐大,利他的力量也越大,这是初学菩萨行者应有的认识。(《华雨集》〈四〉,页60-61)

  利他的菩萨行,不出于慧与福。慧行,是使人从理解佛法,得到内心的净化;福行,是使人从事行中得到利益(两者也互相关涉)。(《华雨集》〈四〉,页62-63)

  学佛的应该理解到两种道理:一、世界这样的混乱和苦难,是由人类过去的恶业所造成,要世界清净和庄严,也唯有人人能行善止恶,才有希望。(中略)二、相信了佛法的业感缘起,无论是世界秽净,个人的成败,都是以前的业力所招感,决不会怨天尤人。业力是可以改进的,就从现在向善的方面做出,前途自然充满了无限的光明,这是佛法为人的根本态度。(《学佛三要》,页9)

  佛法中,从信仰到证悟,有“解”“行”的修学过程;解是了解,行是实行。(《学佛三要》,页16)

  人生的理想,不是彼此斗争不已;人与人间,应有互助合作,相敬相爱的态度。养成自我负责,彼此和乐的社会风气,才能减轻世间的苦难。(《学佛三要》,页22)

  学佛的而能够深刻的理解到学佛的根本意趣,进而感觉到非学佛不可,有这种坚强的信念,才能真正走向学佛之路,而不在佛门边缘歇脚,或者走入歧途。(《学佛三要》,页1)

  佛法的目的,要从心的净化,引发行为的清净,影响报体,趋向世界的清净。(《学佛三要》,页62)

  我们不是为念佛而念佛,为吃素而吃素,为诵经而诵经,我们是为了策发信愿而念佛,长养慈悲而吃素,为了引生智慧而诵经。这是方法,目的在信愿,慈悲,智慧的进修。(《学佛三要》,页80)

  佛教所说的平等大悲,则是先去染爱,而对一切众生,普遍的予以同情,救济。(《学佛三要》,页103)

  众生一向在散乱心中,对欲境的抗拒力,烦恼的制伏力,善事的进修力,都非常薄弱,总觉得有心无力,如逆水行舟那样的艰难。……如修止而能住正定,“依住”心而发生“堪能性”,就是从身轻安而生身精进,从心轻安而生心精进;过去无能不堪的情形,全部改观。(《成佛之道》增订本,页316)

  生活的艰苦,可以从淡泊中度过。人事的不安,可从勤劳与谦退中改善。(《佛法是救世之光》,页263)

  离苦得乐,唯有顺从因果定律,从离恶行善中得来。(《佛法是救世之光》,页280)

  自力与他力,必须互相展转增上。如果专靠他力而忽略自力,即与神教无异。依佛法说,便不合因果律。不管世间也好,佛法也好,若能著重自力,自己努力向上,自然会有他力来助成。(《净土与禅》,页90)

  佛法是“从证出教”的,本著自身的修验来教人的。也就因此,佛弟子尤其是出家的佛弟子,从原始的经、律看来,都是过著修行生活的。说到修行,主要是戒、定、慧──三学。(《华雨集》二,页7)

  修行,是佛法最重要的一环。不过,“佛法”是解脱道,“大乘佛法”是菩提道;解脱道是甚深的,菩提道是难行的。(《华雨集》二,页9-10)

  如实的说:佛法本来如是,是无所谓深不深、难不难的:如果说是深是难,那是难在众生自己,深在众生自己。(《华雨集》二,页13-14)

  佛法不只是“理论”,也不是“修证”就好了!理论与修证,都应以实际事行(对人对事)的表现来衡量。(《说一切有部论书与论师之研究》序,页3)

  佛法是一切人依怙的宗教,并非专为少数人说,不只是适合于少数人的。所以佛法极其高深,而必基于平常。本于人人能知能行的常道(理解与实行),依此向上而通于圣境。(《说一切有部论书与论师之研究》序,页2)

  佛教不是神教那样的,以宗教为“神与人的关系”,而是人类的彻悟,体现真理,而达到永恒的安乐、自在、清净。(《印度佛教思想史》,页12)

  佛的慈悲,是悲智平等的,慈悲而能体验真理,智慧而又能救护众生。(《佛法是救世之光》,页14)

  佛法无他事,“净化世间以进趣出世之寂灭”而已。(《印度之佛教》,页37)

  佛法是崇高的德行宗教,所以在人类关涉的自然、社会、自我中,著重于人类的思想与行为:有什么样的思想,就会引起什么样的行为,什么样的行为,必然遭遇到什么样的结果。佛陀就在人生的现实活动中,去把握人类活动的法则。(《佛法是救世之光》,页147)

  人的言语、动作、感情、意志、生活的方式,一切的一切,都纳于正轨,使他得当合理化;一切都求其持中不偏,正当合理,所以叫“中道”。《佛法是救世之光》,页154)

  佛法是信智合一,信是充满理性的,智是著重人生的,自力的;信离颠倒,而智有确信。能够这样的去了解,体验,实行,则人生前途才充满了无限光明。(《佛法是救世之光》,页161)

  佛法常说“悲智双运”,这证明佛法中悲智不可分开的。慈悲的内容与作用,大抵相同于中国之仁与西方之爱。但慈悲不仅是同情,关怀,而且是符合真理的。所以说:无智不成大悲。慈悲是一切道德的根源,道德无慈悲即无法建立。道德准绳,就看慈悲之有无。(《佛法是救世之光》,页163)

  释尊是一位国际主义者,对军阀的争霸战,根本不表同情。“战胜增怨敌,战败卧不安,胜败两俱舍,卧觉寂静乐”,这是佛陀对侵略者著名的教训。(《佛在人间》,页7)

  释迦牟尼佛因见到众生的相残相害,见到众生的生、老、病、死苦而推知自己,又由自己推知他人,知道都是在苦痛里讨生活;于是就确定了解脱自他苦痛的大志,走上出家、成道、说法的路。(《般若经讲记》,页148)

  恋世:一般人对于自己的身心,自己的家庭──财产、眷属,自己的民族、国家,自己面对的世界,总是以自我爱染为中心而营为一切活动:占有、控制、支配,一切从属于自己。主宰意欲(权力意志)所笼罩到的,就是世间,就是生死。(《无诤之辩》,页180)

  佛法是宗教的,我们学了以后,你觉得这个理论在你的心里起些什么作用?有没有一点用处?佛法总是要我们减少烦恼,叫我们增长慈悲心,叫我们对佛教有热心,来护持圣教;觉得众生非常苦恼,应该如何救度……。假使我们学了这些,学了以后,自己不起这些观念,那是你纯粹在书本子看见些“概念”,没有变成自己的。(《华雨集》第五册,页77-78)

  学佛法,首先应扩大心胸,去我去私。(《佛法是救世之光》,页264)

  依缘起的因果观,佛法确认人生的身心活动,或善或恶,不但影响于外,更直接的影响自己,形成潜在的习性。(《佛法是救世之光》,页279)

  不单是佛法重视心的力量,凡尊重宗教,重视道德的,也都会重视心力的。人类都需要和平,安乐,就必须重视这心的力量。如大家忽视他,一味著重外物环境的发展,而不改进自心,那就永远达不到目的的。古人有比喻说:如一辆牛车,停著不动,应该打牛呢?还是打车?当然,应该打牛,牛觉痛就走;牛一走,车就跟著前进了。这是说:要求环境变化,世界和平,先要著重内心的改善。(《学佛三要》,页61-62)

  八正道(正见、正思惟、正语、正业、正命、正精进、正念、正定),不但合乎道德的常道,而且就是“古仙人道”,有永久性、普遍性,是向上、向解脱的德行的常道。(《佛法概论》,页8)

  释尊的正觉,是从己及人而推及世间,彻悟自他、心物的中道。深彻的慧照中,充满了同情的慈悲。(《佛法概论》,页13)

  由于佛性是人性的净化究竟,所以人人可以即人成佛,到达“一切众生皆成佛道”的结论。(《佛法概论》,页15)

  释尊说:“我诸弟子展转行之,则是如来法身常在而不灭也”(遗教经)。法身的是否常在,依佛弟子的行践而定。有精勤的实行者,就有现觉法性者,有能见佛陀的所以为佛陀者,法身也就因此而实现在人间。佛法的不断流行,有不断的勤行者,法身这才常在人间而不灭。(《佛法概论》,页16)

  释尊本是人,而竟被推尊为佛陀了。这因为释尊在菩提树下,创觉缘起法性,离一切戏论,得到无上的解脱。佛陀的所以为佛陀,在乎正觉缘起法性,这是佛陀的法身。释尊证觉缘起法身而成佛,如弟子而正觉缘起法的,也能证得法身;不过约闻佛的教声而觉悟说,所以称为声闻。……能得法身的佛弟子,是真能窥见佛陀之所以为佛陀的,所以释尊说:“见缘起即见法,见法即见佛”。(《佛法概论》,页15-16)

  僧团的集合,不是为了逢迎社会,苟存人间,是为了实现大众的身心净化而得解脱、自由的。在完善的僧团中,人人都容易成为健全的、如法的,达到内心的净化。不但现在不起烦恼,未来也使他不生。到最后,“于现法得漏尽”,是尽智;“未生诸漏令不生”,是无生智:净化身心完成而得到解脱。(《佛法概论》,页20-21)

  和乐清净的僧团,能适应环境而获得社会大众的信仰,能净化身心而得自身的解脱;不忽略社会,不忽略自己,在集团中实现自由,而佛法也就达到了“久住”的目的。释尊以律法摄受僧众,把住持佛法的责任交托他。僧团为佛法久住的唯一要素,所以与佛陀、达磨,鼎立而称为三宝。(《佛法概论》,页21)

  正法的久住,要有解脱的实证者,广大的信仰者,这都要依和乐清净的僧团而实现。僧团的融洽健全,又以和合为基础。依律制而住的和合僧,释尊曾提到他的纲领,就是六和敬(长含游行经)。六和中,“见和同解”、“戒和同行”、“利和同均”,是和合的本质;“意和同悦”、“身和同住”、“语和无诤”,是和合的表现。(《佛法概论》,页21)

  佛说:有情的一切,由有情的思想行为而决定。佛教的归依向上、向究竟,即凭有情自己合法则的思想与行为,从契合一切法的因果事理中,净化自己,圆成自己。(《佛法概论》,页49)

  归依即对于觉者的景仰,并非依赖外在的神。佛法是自力的,从自己的信仰、智慧、行为中,达到人生的圆成。(《佛法概论》,页50)

  佛与弟子虽叠受政、教之迫害,从未叫嚣,少流于感情用事,沉静悲悯,一以德化,卒于心安理得中胜之。(《印度之佛教》,页34)

  佛教的在家弟子,应以佛教的立场,从事文化、慈善、社会福利事业。(《平凡的一生》增订本,页192)

  以佛法讲,世界人类之所以黑暗,纷乱,真正的问题就是自己。(《佛法是救世之光》,页2)

  慈悲,是佛的特殊功德。慈是给与众生的快乐,悲是拔除众生的痛苦。慈悲虽则有浅深,但拔苦与乐的原则是一样。(《佛法是救世之光》,页11)

  行菩萨道的人,多重于利他,是于利他中去完成自利的。(《佛法是救世之光》,页32)

  能真诚地彻底做到为别人欢喜,也就做到了佛法上的随喜法门。(《佛法是救世之光》,页39)

  从流转、还灭二门的有无生灭关涉的现象中,直接体现到法法本性的空寂,可以叫他做中道的空寂律。这是第一义的中道教说,也为佛法特质──缘起性空的真义所在。(《佛法是救世之光》,页152)

  学佛,应从高处看,大处想,从佛法的信解中,将这“徒自忧苦”的无意义事,彻底放下。(《佛法是救世之光》,页262)

  佛法,就是说明了这人生从何来,死往何去,现在怎样行去,才能安登光明彼岸的问题。(《学佛三要》,页3)

  人与人间,应有互助合作,相敬相爱的态度。养成自我负责,彼此和乐的社会风气,才能减轻世间的苦难。(《学佛三要》,页22)

  我们或善或恶的种种言行,都由内心的活动,而引发身语的活动;对他引起影响时,当下即引起自己身心的影响,成为一种潜力,成为未来的因缘。如能深信这自己身心所起的对自影响力,就能信解开创未来生命的动力来源。(《学佛三要》,页34)

  人人怨亲平等,不必骄傲,不必自卑,也不必为目前一点恩怨而生爱著或憎恶。保持著平衡安静的心境,依佛教的术语说,是“舍心”。(《学佛三要》,页102-103)

  修习菩提心,最基本的先决条件,是打破我们根深蒂固的差别观念,让自已与众生一体同观,没有嗔恨,没有爱念,可又不能是漠不相关。换句话说,不但应于一切众生作无分别想,而且还要对一切众生发生深刻而良好的印象,和谐而亲切的感情。但这不是私爱,是不带染著的欣悦心境,佛法称为“喜心”。(《学佛三要》,页104)

  修习菩提心,既须等视一切众生,养成一视同仁的心境;又要能够关切一切众生,心中养成一团和气,一片生机。(《学佛三要》,页104)

  念恩,及求报恩,可从当前的父母,亲属做起,然后由亲而疏;更由一般无恩无怨而到怨仇。由近而远,由亲而怨,逐步推广,养成确认一切众生为母,而念一切众生恩,求报一切众生恩的观念。(《学佛三要》,页109)

  悲心是拔苦,而究竟的拔苦,便是“令一切众生同入无余涅槃而灭度之”,这才能真实拔济苦难。(《学佛三要》,页112)

  唯有修菩萨行,证菩提果,才能使众生从无边的苦恼中获得解脱。(《学佛三要》,页113)

  大乘行果的心髓,不是别的,就是慈悲。离了慈悲,就没有菩萨,也没有佛。(《学佛三要》,页117)

  菩萨不以自己的愿欲为行动的方针,而只是受著内在的慈悲心的驱使,以众生的需要为方针。众生而需要如此行,菩萨即不得不行;为众生著想而需要停止,菩萨即不能不止。菩萨的舍己利他,都由于此,决非精于为自己的利益打算,而是完全的忘己为他。(《学佛三要》,页130-131)

  佛弟子的体验,如契合佛的精神,决非偏枯的理智体验,而是悲智融贯的实证。是绝待真理的体现,也是最高道德(无私的、平等的慈悲)的完成。惟有最高的道德──大慈悲,才能彻证真实而成为般若。所以说:“佛心者,大慈悲是”。(《学佛三要》页138-139)

  作为佛教特色的觉慧,当然不是抽象的知识,或是枯燥冷酷的理智,而是在悲智理性的统一中,所引发出来的如实真慧。它在修证的历程上,是贯彻始终的。不管自证与化他,都要以智慧为先导。(《学佛三要》,页159-160)

  慧以“简择为性”;约作用立名,这简择为性的慧体,在初学即名为观。学者初时所修的慧,每用观的名称代表,及至观行成就,始名为慧。其实慧、观二名,体义本一,通前通后,只是约修行的久暂与深浅,而作此偏胜之分。(《学佛三要》,页161)

  任何境界,就是老死到来,也不再为境界所拘缚,而能自心作主,宁静的契入于真理之中。对事物没有黏著,便是离系缚得解脱了。(《学佛三要》,页198)

  人信仰归依于佛,是众生自己心中所要求实现的自己。所以佛弟子归依佛、归依僧,却要“自依止”,依自己的修学,去实现完善的自己。(《我之宗教观》,页8)

  惟有人类自身的新生净化,才是宗教的真实意义;才能促成社会的真正进步,实现宇宙的庄严清净!(《我之宗教观》,页30)

  了解佛法,依佛法而行的智者,身苦不会引起心苦,决不因心苦而引起身苦,小苦不会变成大苦,反而大苦化小苦,小苦成无苦。这主要的关键在:一、通达因果事理,深信业报,不为苦痛所扰乱,不颠颠倒倒的自作疮疣。二、忏悔罪业,求佛菩萨加被,多集善根来减轻苦恼。三、修习禅观,这是由心转身的有力方法。(《佛法是救世之光》,页270)

  如实与方便,有佛法自身的开展,也受到外来──神教思想,不同地区,政治情况……的影响。把握佛法特质,理解发展中的重要关键,多方面的种种影响,才能完整的表达出印度佛教思想史的真相。(《印度佛教思想史》自序,页6)

  方便,是不能没有的;方便适应,才能有利于佛法的弘布。然方便过时而不再适应的,应有“正直舍方便”的精神,阐扬佛法真义,应用有利人间,净化人间的方便。(《印度佛教思想史》自序,页6)

  没有出世的声闻精神,就不能有大乘的入世妙法,大乘必成为一般恋世的世间法。因此,若离开小乘,没有声闻的功德,而以为自己是大乘学者,不要小乘法,那等于病未愈而服补药,必将引起不良后果。(《佛法是救世之光》,页89-90)

  在这秽恶世界,众生一天到晚,非争名,即夺利,为生活忙,为私利忙,整个社会充满了罪恶黑暗。在此黑暗污秽的世界中,应给予一种光明和希望,所以释迦佛出现于秽土中,出家成佛。‘十轮经’说,出家的僧相,是秽恶世界的清净幢相。(《佛法是救世之光》,页71)

  在此不理想的社会中,建立清净的僧团,使大家见闻熏染,而达到身心清净。佛法是适应社会的,在秽土中弘法要有出家人,现出清净庄严的解脱相。(《佛法是救世之光》,页71)

  菩萨修行,进入高阶段的时候,有一位次叫童子地(即第九地)。童子有良好的德性,一切是那么天真,纯洁,那么热情,和乐,易于与人为友,没有记恨心,不像世故深的成人,那么虚伪、冷酷、无情。菩萨修到那阶段,洋溢著慈悲与智慧,热情与和乐,内心纯净,故以童子形容菩萨,表征菩萨的纯洁、天真、高尚、热情、和乐的美德。(《药师经讲记》,页43)

  释尊的三业大用,菩萨的本生谈,经长期的融合而使他普遍化,综合为一般菩萨的大行,与一切诸佛的妙果。我觉得,大乘的真价值,大乘的所以可学,不在世间集灭的解说,却在这菩萨的大行。(《以佛法研究佛法》,页197)

  菩萨学一切法,有崇高的智慧。度一切众生,有深彻的慈悲。他要求解脱,但为了众生,不惜多生在生死中流转。冷静的究理心,火热的悲愿,调和到恰好。他为法为人,牺牲一切,忍受一切,这就是他的安慰,他的庄严了!(《以佛法研究佛法》,页197)

  菩萨比声闻更难,他是综合了世间贤哲(为人类谋利益)与出世圣者(离烦恼而解脱)的精神。他不厌世,不恋世,尽他地覆天翻,我这里八风不动;但不是跳出天地,却要在地覆天翻中去施展身手。上得天(受乐,不被物欲所迷),下得地狱(经得起苦难),这是什么能耐!(《以佛法研究佛法》,页197)

  (菩萨)他的生命是丰富的,尊贵的,光明的。他自己,他的同伴,他的国土,要求无限的富余,尊严,壮美;但这一切,是平等的,自在的,圣洁的。所以,我说菩萨是强者的佛教;是柔和的强,是济弱的强,是活泼泼而善巧的强。(《以佛法研究佛法》,页197)

  大乘经是行践中心的;读者应体贴菩萨的心胸,作略,气象。有崇高的志愿,诚挚的同情,深密的理智,让他在平常行履中表现出来!使佛法能实际而直接的利济人群。(《以佛法研究佛法》,页199)

  在佛的心境中,“等视众生如罗侯罗”(佛之子)。这种共同意识,不是狭隘的家庭,国族,人类;更不是同一职业,同一阶层,同一区域,同一学校,同一理想,同一宗教,或同一敌人,而是从自他的展转关系,而达到一切众生的共同意识,因而发生利乐一切众生(慈),救济一切众生(悲)的报恩心行。(《学佛三要》,页121-122)

  从外凡、内凡而渐登贤位的菩萨,没有得解脱的自利,却能为一切众生而修学,为一切众生而忍苦牺牲。渐学渐深,从人间正行而阶梯佛乘,这才是菩萨的中道正行。(《学佛三要》,页154)

  学佛不是别的,只是从外表清净而到内心清净,从内心净化而使外表的行为,更完美,更圆满,学佛实只是道德的实践。(《佛在人间》,页322)

  为了自悟悟他,非学智慧不可。对于经论的义理,非要理解个透彻。但是慧学的阅读经论,听闻开示,只是慧学的资粮。主要是于佛法起正知见,了解佛法的真了义,依著进一步的思惟修习,引发甚深的智慧。(《佛在人间》,页125)

  大乘菩萨道的伟大,全从入世精神中表达出来。菩萨为大悲愿力所激发,抱著跳火坑、入地狱、救济众生的坚强志愿。与人天的恋世不同,与小乘的出世也不相同。(《佛在人间》,页117)

  了生死,当然还是佛法的一大事,但修学大乘,要以“利他为先”。适应广大的青年群,人菩萨为本的大乘法,是唯一契机的了!(《佛在人间》,页115)

  如大乘法中的文殊、善财、常啼等,都是现青年身,发广大心,勇猛精进,学不厌,教不倦。他们自身现青年相,也欢喜摄引青年学佛;这不是菩萨偏心,而是青年人具足了适宜于修学大乘的条件。(《佛在人间》,页115)

  “了生死”,青年人是不大容易领会的。青年的血气旺,意志强,意欲如海浪般奔腾澎湃,不大能警觉到生死这回事。所以如专以“了生死”为教,是不容易获得青年的信受。可是学菩萨法,著重于六度、四摄、四无量心,发心普利一切众生,就与青年的心境相近。(《佛在人间》,页115)

  菩萨行的真精神,是“利他”的。要从自他和乐的悲行中去净化自心的,这不能专于说教一途,应参与社会一切正常生活,广作利益有情的事业。……依自己所作的事业,引发一般人来学菩萨行。(《佛法概论》,页246)

  世间是不平等的,丑恶的,苦痛的,如何化浊恶的世界为清净,转苦痛的人生为解脱,这是菩萨的唯一事业。(《般若经讲记》,页67)

  听说菩萨要修难行苦行,施舍手足头目等,觉得太难太苦,自己做不到,就不敢进修而退屈了。这也不对。从无量世以来,每堕落在恶道中,说不尽的苦都受了,为什么为佛道而修行,反而怕起苦来。(《成佛之道》〈增注本〉,页304)

  缘起法唯是假名,所以是毕竟空;但毕竟空不碍缘起如幻,才是空有无碍的中道。(《宝积经讲记》,页126)

  自己起惑造业,招感到这一期身心,以及外在的种种尘境。……但由于过去的妄执熏习,生起时有自性相现(所以一分学者,说是自相安立),就是错乱的戏论相。内而根身,外而尘境,也真活像是实有的;在众生的认识中,自然的直觉为实有的,不空的。因此更起妄执,执为实有,愈执愈迷,一直造业受报下去。(《宝积经讲记》,页129)

  如何听闻学习的方式,圣典里开列甚多,如谛听、问疑,或自己阅读、背诵、书写等,这些都是进求闻慧应修的事项。一般地说,闻慧总由听闻师说,或自研读经论而来,可是最主要的一著,是必须理解到佛法的根本理趣。(《学佛三要》,页183)

  菩萨的修学佛法,是为了众生。要利益众生,就必须自己修治悟入。所以菩萨是为了利他而自利,从利他中完成自利。(《宝积经讲记》,页275)

  学佛的人,处处希望他人好;虽然希望自己好,但希望他人比我更好,这才是佛教徒的存心。(《佛法是救世之光》,页35)

  佛法不是假设的推理,是有事实,有经验,而后才有理论的,名为“从证出教”。(《佛法是救世之光》,页35)

  如瀑流从山谷中流去,经过某处,如水少时,水从石罅中流出,发出溅溅的水鸣,小小的水花。或水中夹著草木流下,到此就搁著不动。如水大时,水急而为乱石所阻,便会涌起波浪,或成为急流中的漩涡。如水极大时,水反而汪洋一片,平坦而无波了。流水的形态是繁多的,只是由于水源流来的大小,或者夹著杂物。生命在三世的流转中,也是这样:有时极快乐,有时极痛苦;有时极聪敏,有时极愚痴;有时寿命短促,有时寿长多少劫。这种种差别,也只是前生所积集的因业不同。(《学佛三要》,页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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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弥陀佛,转了法宝,感恩![em]e183[/e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