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在游

 小说：                                                              不想丢脸的老师

     （一）

    高（二）三班的刺头马涛和班主任刘老师打到一起了，也不知谁把谁打了，双方各执一词，都住院了。刘老师向校长提出辞呈，不想当这个全校最差班的班主任。这一爆炸性新闻迅速在全校传开。

    今年28岁的王哲是高（二）三班的英语课任老师，他从师范大学毕业招聘到这个高中仅一年左右， 他听到这惊人的消息感到很诧异。

   “王老师，校长找你，让你到校长室去一趟。”教务处于主任来到王哲的办公室向正在埋头看书的王哲喊道，

   “现在就去吗？” 王哲感到有些突然，到这个学校任教快一年了，校长从未单独招见他。

    “是的，就现在，走吧” 于主任的语气明显有些急切。

    “好的，走吧。” 王哲合上书，起身随于主任来到位于四楼最东面的校长办公室。

    老校长坐在宽大的写字台后的皮沙发上，危襟正坐一脸严肃，这是老校长不苟言笑古板严肃的一贯作风。见王哲随于主任进来，也不看于主任，两眼盯着王哲，欠了一下身子微笑着点头示意，并用右手做了个请坐的手势。

王哲急忙微笑、躹躬、点头还礼，王哲不是趋炎附势的人，但是多年的教育使他懂得什么是礼貌和礼上往来。

主管教务工作的副校长和王哲所在的高（二）年级的年级组长也等在校长室里，同一起进来的于主任一样都端坐在沙发上面目表情一律是严肃而认真的样子。

     “王老师，今天请你来想和商量一件事情，高（二）三班的事情你可能知道了，学校经过认真考虑想让你接任高（二）三班的班主任工作，你看怎么样？”老校长用眼睛扫视屋里所有的人一圈后，把炯炯有神的目光落在王哲的脸上，他在讲话的用词上有“商量”和“你看怎么样？”的询问词语，但是其口气是不容商量的。

     “这……”王哲做梦也没有想到校长让自己担任问题班的班主任，一时语塞。他知道作为市里重点高中的学校是卧虎藏龙的地方，许多老师担任科任多年都想得到重用的机会，自己在他们面前是名副其实的新人。

“你一定是感到突然了吧？虽然你到学校才一年左右，但是的业务能力和非常沉稳的工作作风大家还是看到了，所以学校相信你有能力当好这个班的班主任。”老校长好像看透王哲内心有些惊慌和不知所措，进一步阐述学校任用他的理由。

“校长，我确实感到有些突然，我怕担不起这个重担呀，我完全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恐怕很难胜任呀。”王哲已经镇定下来，清楚今天校长找自己的用意，内心里既感到突然，又有些欣喜，更多的觉得难担重任。

“谁都有第一次，你不要过多担心，还有大家吗？”老校长又环视一周。

“是呀，既然让你干，学校就是信任你呀，我们也会全力配合你的……”主管教务工作的副校长见老校长用眼睛点他，急忙表态。

“是呀，是呀……”其他在屋里的人也连忙随声附和着。

“好吧，既然校长这么信任我，我就试验一个月，如果觉得行就继续，如果不行就另请高明，好吗？”王哲知道校长的脾气，再推辞就不好了，当然自己内心里也跃跃欲试。

“好，一言为定，我相信你能胜任的”老校长高兴地轻轻拍了一下桌子，一锤定音。

（二）

高二年级，共有十二个班。学校抽出学习拔尖的学生组，成了四个实验班，其余六个班均为普通班。高（二）三班既是一个普通班，也是学校三个住宿班之一，班里有一半多的同学在学校住宿。学生主要来源于附近各县农村。这些年来农村的生活水平有了很大的提高，富裕起来的农民也开始重视孩子的教育，纷纷把孩子送到教学质量更好的市里学校读书。这些孩子多大在农村学校里学习比较是好的，但是与市里学校的学生比还是有很大的差距，总体基础差一些，当然也有少数学生是托关系进来的，学习成绩差纪律也差，是混子生。和尖子班比大多数同学自己就认为考上大学的几率不高，因此除几个学习好的同学非常勤奋努力以外，大多数同学只是遵从家长的意思、不刻苦也不努力，只是想着混到毕业，弄个文凭给爹妈交差了事。 
     王哲担任高（二）三班的班主任一周了，同学们感到一切如故。王哲只是逐个与全班同学进行了一次谈心，了解家庭情况、学习情况、内心想法、有什么困难、对管理好班级有什么建议等等，别的什么也没有做。班长刘诗萌和其他一些尖子生寄望新任班主任整顿一下班风，见王哲毫无动作，深感失望。

这天下午是英语联考张榜公布成绩的日子，高（二）三班的成绩却破天荒地超过几个实验班的成绩，这让高（二）三班的同学莫名其妙的兴奋不已。
  发卷的时候到了，王哲平静如常的把卷子分发给大家。同学们欣喜若狂地看着几乎从没有过的高分。

“请同学自己认真计算一下分数。”王老师依然是平静且语速缓慢地说，

同学们纷纷逐项计算起自己的分数来，算着算着，却惊奇地发现自己的得分竟然比实际分数高出了二十分，纷纷喊起来：“老师怎么给我多算了20分。”课堂上乱了起来。 
  王哲把手摆了一下，屋里立即静了下来。他语气沉重地说：“是的，我给每位同学都多加了二十分。首先我承认作为老师弄虚作假是不对的，但是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这是我为自己的脸面也是为你们的脸面多加的20分。老师竭尽全力地教你们，就是觉得你们的智力不比尖子班的学生差，是没有被发现的尖子生。你们现在的成绩比尖子生差一些，不是差在智力上，而是差在缺乏刻苦学习的劲头和勇于争先的精神。如果我们补上这两项，这二十分就是你们应当得的。我希望你们为老师争口气，为自己争口气，不让老师不要在别的老师面前丢脸，也不让自己在别的班的同学面前丢脸！”

教室里一片寂静，没有嬉笑和窃窃私语的声音，同学们受了老师的感染也庄重严肃起来。  

王哲更加深情地接着说，“我和你们一样，来自穷山僻壤的农村，那时的农村不比现在很贫困，我上小学的时候父母就因病去世了，上中学时很少能吃饱饭。大学放假时，同学们都回家了，我没有回家的路费，就到建筑工地上做临时工，曾因饥饿和中暑而晕倒过。但是我就是凭着不服输争强好胜的精神读完了师范大学。生活的苦难教会我，要做一个不被人看不起的人，就要一股在任何时候都不服输的精神。有了这种精神，你们就是战无不胜的。你们缺少的就是这种精神，你们现在只不过在普通班，离高考还有两年呢，现在只是在磨枪还没有上战场呢，就丧失了信心和斗志，我很替你们难过呀！”
    教室异常地安静，安静的甚至可以听到别人呼吸的声音。同学们把头埋在胸前，默不作声。王哲继续说：“我希望我的学生们也是要脸要强的人，任何时候都不服输，现在是高二刚开始，离高考还有将近两年的时间，从现在就开始发奋努力完全来得及，愿你们不靠老师弄虚作假就获得高分，让自己和老师把头抬起来，不让别人小瞧。”
  “同学们，拜托了！”说完王哲竟然给全班同学深深地鞠了一躬。当他抬起头的时候，同学们看到了他眼晴里流出的晶莹的泪花，顺着脸流下来。
  “老师！”班里好多女生哭了起来，男生们的眼里也含满了泪水。

（三）

仅仅过了一个月在月考年级排名上，高（二）三班由最后一名一跃到第六名。王哲圆满地通过了自己确定的一个月的试验期，也得到校长的充分肯定。

王哲把排名情况告诉同学们时，同学们群情激奋，他摆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高兴地说：“成绩来自大家的共同努力，我们再如果前进一步就是第三，之后再努力一把，就是第一，第一就是我们的目标！”大家高兴虽然高兴，但是对超越四个实验班成为第一都认为是天方夜谭。

“今天特别要表扬的不是排名前十几位同学，而是后十几位同学”王哲诚恳地说，大家感到不解，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比如孙涛同学这一次物理成绩比上一次考试就高了20多分，说明孙涛同学确实努力了。”孙涛第一次得到老师的表扬受宠若惊，心里暗暗下决心一定要继续努力。

“还有李明亮虽然语文考试仅仅提高了五分，但是我看到了他的努力”听到老师表扬自己，李明亮内心非常惭愧，语文考试时抄了别人，别的科也没有进步都不及格呀。但是李明亮内心却掀起巨大波澜，决心动真格的，因为他感到只要自己努力老师就能看到。

王哲逐一对后十几位同学进行点评和表扬，并提议为后十几位同学的进步鼓掌，给予最为热情的鼓励和祝贺。那天晚自习，高（二）三班几次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后十几位同学都留下了激动的泪水。

（四）

皎洁的月光下，学校的小树林下的长条石凳上，王哲与何丽同学并肩坐着，正在进行着一场促膝长谈。

原来何丽这几天情绪特别低落，上课时失魂落魄、心不在焉的样子被王哲发现，同时班长也把了解到的何丽因为父母正在闹离婚而情绪低落的原因告诉了王哲。于是师生之间就有了一场以心换心的对话和交谈。

“何丽，老师知道你这几天为什么情绪不好，老师同情你，也理解你”王哲尽量压低声音缓缓地说，

“老师也知道我家的事情了……”何丽有些意外，有些激动。

“是的，老师不是关心你家的隐私，而是关心你的情绪和你的精神状态，你是班里前十名的好学生，如果因为家里父母的问题影响你自己的一生，代价就太大了，所以我们必须好好聊聊”王哲语重心长地说，

“老师，我也不想呀，如果没有完整的家了，我拼命学习即使考上大学又有什么意义呢？”何丽向老师敞开心扉。

“何丽，你的想法老师不赞成，不理智并且偏激，你学习是为了你自己，并不是给爹妈学的，你考好了是对你自己今后一生的命运产生重大影响，而不是别人，包括你的爹妈，所以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应当影响到学习”王哲慢慢述说着自己的观点，何丽微微点头不做声。

“你是孩子，父母的事情，你管不了。既使父母真的分开了，你也不会失去父母对你的爱，他们仍然还是你的父母，也一定会继续爱你的，你永远是他们的孩子，这一点无论他们之间的关系是否改变，也永远改变不了你与他们之间的血缘关系……”王哲循循善诱地开导着，何丽陷入沉思中。

第二天王哲特意将约何丽的爸爸，一个发了财的小建筑包工头在学校外面的茶馆里见面，王哲把何丽最近的情况一五一十向何爸爸通报，尤其强调了在这个关键时刻如果父母的事情处理不好影响到孩子，将影响孩子一生的幸福。何爸爸不知道自己一时沾花惹草的不良行为会孩子带来这么大的影响，连连道歉地说：“我确实做了对不起她妈妈的事情，是她妈妈哭着喊着要离婚，我说离婚也是一时的气话，没有想到这件事情对孩子打击那么大。不过你放心，因为有你这个负责的老师，我也不能再做错事了，今后一定配合老师把孩子的学习搞好。”

几天后是何丽的生日，何丽的爸爸妈妈手拉着手出现在学校的食堂里，送来一个生日蛋糕，邀请王哲和同学们一起为何丽祝贺生日。同学们又看到了何丽久违的笑容。

（五）

一天深夜一点多的时候，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惊醒了熟睡中王哲。电话是学校附近派出所的警察打来的，警察请王哲立即到派出所来一趟。

原来住宿同学的张春阳私自从学校翻墙出来到学校附近网吧玩游戏，遇到警察临时检查，因为没有带身份证被带到派出所，接受询问。

看到王哲心急火燎、风尘仆仆地来到派出所警察的办公室，站在屋里的张春阳低着头，不敢抬头看老师。

王哲向警察表明身份，真诚地向警察表示歉意。但是警察显然不买他那一套，劈头盖脸地批评道：“你怎么当老师呀，家长把孩子交到学校你也不负责，半夜三更出来玩游戏，你这个老师不称职呀……”

“是的，我今后一定注意，请求警察给我们一个改正的机会……”，王哲点头哈腰连连赔着不是。

从派出所回学校的路上，幽暗的街灯下王哲和张春阳慢慢地走着，从懒散的步履上不难看出两个人都心事重重。张春阳以为老师也会像警察训斥老师那样狠狠地训斥自己，然而王哲只说了一句“跟我回学校吧！”，再没有说话，什么批评、训斥更谈不上了。这大大出乎张春阳的意料。

“老师，我请求你一件事情能不能不把今天晚上的事情告诉我爸妈呢？”张春阳打破僵局说出心中的担心，

“好的，这没有问题。你之所以让警察打电话打给我，不就是对老师的信任吗，我怎么能辜负学生的信任呢？”王哲用平和的语气回答，仍然没有批评。

“谢谢老师，我自己做错事连累老师挨训，对不起。”张春阳心里惭愧，觉得对不起老师。

“学生做错事，老师挨训是再正常不过了，谁让我是你的老师呢。你说自己做错事，真的是这么认为的吗？”王哲依据没有批评张春阳，心平气和与之交流着。

“真的，在派出所时我自己深深地反省了，自己学习成绩上不来，主要就是一下课就沉溺于网络游戏，休息不好，结果上课时发困没有精神头。”张春阳在内心里认识到网络游戏的危害。

“你自己认识到最好，这周周五晚自习我们用一堂课的时间开一个以‘网络游戏的危害’为主题的班务会，你做重点发言，行吗？”王哲好像同班干部商量着班里工作。

“好的，我一定好好准备。”张春阳对老师的信任深为感动，也诚心诚意地想改正错误。

周五晚上的班务会相当热烈，张春阳从自己的切身体会来剖析沉溺于网络游戏的危害性，他通过从网络、报刊搜集到一些典型的青少年因为心智不够健全，被网络中的不良游戏影响和毒化，荒废学业，甚至走上犯罪道路的案例，惊醒全班同学。还有几个也极其喜欢网络游戏的同学，在王哲的提前安排下作了重点发言，他们也深有体会地反思网络游戏对学习的影响。

这个别开生面的班务会后，玩网络游戏的现象基本杜绝了。

（六）

周日下午16点是学生返校的时间，张晓燕的爸爸给王哲打来电话说家里有事请两天假，然而一周过去了，班里也没有看到张晓燕的身影。

周六王哲坐客车倒了两次车，满身灰土地辗转来到张晓燕生活的小山村。经过打听找到了张晓燕家居住的两间砖平房。

屋里没有张晓燕的身影，只有张晓燕的爸爸在炕上抽着闷烟，他对王哲突然到访感到非常惊奇和感动。

憨厚朴实的农民也不会说个啥，急忙下地给王哲烧水做饭，王哲也是农民的儿子，深知农民的淳朴，也不客气爽快地答应留下来吃饭。

在帮助烧柴添火的时候，王哲了解到，这里农村秋收后有焚烧玉米秸秆的不良做法，因为收获的秸秆太多了，作为烧柴实在用不了，不焚烧又没有办法处置。张晓燕的奶奶在焚烧玉米秸秆时，由于风向突变，不小心烧伤了自己。为了治疗奶奶的伤病，家里花光了仅有的万把元积蓄还拉了两万多元的饥荒。张晓燕妈妈正在城里陪着奶奶住院呢，爸爸也是刚从城里回来。这次张晓燕返校要带的书本费及住宿饭费等等需要一千多元，家里一时凑不上。张晓燕见家里经济如此艰难就产生了辍学，出去打工的念头，虽然爸妈不赞成，但是张晓燕却执意坚持。这不到邻居家讨要地址，准备投奔在省城打工的从小的玩伴。

正聊着张晓燕回来了，见到老师来到自己的家，如同家人一样蹲在烟熏火燎的灶坑旁往灶坑里添着柴火，眼泪就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张晓燕，老师知道你家里的困难，也知道你舍不得学校，舍不得课堂，出去打工的想法并不是你内心真实的想法，你只是担心家里的经济状况承担不起你的学习费用，是吧？”王哲一语中的。

“是的，老师看到我心里了。”张晓燕承认自己是迫于家庭经济状况的无奈选择。

“学校读书的所有费用问题，你不必担心，我回校后向学校领导说明你的情况，请求学校按照特困生处理，你就和我一起回校吧！”王哲诚恳真诚的一席话感动得张晓燕和爸爸热泪直流。

王哲在张晓燕家的炕上盘腿打坐，如同一家人一样亲亲热热地吃了一顿饭。临走不顾张晓燕爸爸的百般阻挠，留下挎兜里仅有的一千元，领着张晓燕回校了。

回校后校领导批准了王哲有关照顾贫困生张晓燕的请求。

（七）

班长向王哲汇报班里有几个同学好像有早恋的迹象，并且明显影响了学习。正好别的班的家长因为孩子早恋的事情闹到校长那里，搞的这两个同学都没法见人。王哲认为不能草率地对其予以批评，或者将之公之于众，成为众矢之的。

早自习的时候，王哲主动和同学们谈起了学生早恋的问题。他说：“同学们，可能也知道了别的班的同学，因为早恋闹到校长那里的事情了。我现在还没有发现咱们班有早恋的现象，但是我认为有必要给大家提个醒。我承认正处在青春期的你们，如果对某个异性产生喜欢或者好感的心理是正常的。但是大家一定要清楚高中阶段是绝对不能谈恋爱的，现在的唯一的任务就是学习。谈恋爱只能是大学或者工作以后的事情。现在你们还是懵懂少年不懂爱情……”，他列举了许多在高中甚至初中阶段早恋，最后是学业无成，恋爱无果的生动事例，使同学们认识到高中早恋属于荒废学业，自酿苦果。

（八）

离9月10日教师节还有一周的时间，有一个同学的家长说是找王哲谈事，硬塞给他一千元钱，表明是祝贺教师节的一点小意思，塞完钱就走了。

王哲拿着一千元钱来到教室里，举着一千元钱说：“有一个家长给了我一千元钱，说是对教师节的祝贺。我不能说出是哪一位学生的家长，我也知道他是好意，但是我不能收！教育界存在的一些腐败问题在社会上影响不好，我就是普通的老师，我管不了别人，但是我要做一个不为五斗米折腰的有骨气的老师！如果想表示对老师教师节的祝贺就请用你成绩单吧……”，王哲发自肺腑的一席讲话引来全班雷鸣般的掌声。

王哲又大费周章找到那位家长，非常诚恳地退回了一千元钱。

至此，这个王哲担任班主任后的第一个教师节没有收到一文礼金，却收获了高（二）三班在年级排名第二的优异成绩。

光阴似箭，转眼600多个日日夜夜过去了，终于迎来了高考的日子。王哲带领着高（二）三班的同学们一个不少的出现考场上，他们个个斗志昂扬，信心满满。

高考成绩络绎公布后，高（二）三班以普通班的身份夺得了全校高考录取率第一名的骄人成绩，超越了四个实验班，而且大部分同学考进了国家和省内外知名院校。

老校长万分感慨地说，这是学校历史上从未有过的！

高（二）三班的同学，在接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刻，想起王哲不能丢脸的话和老师那滚烫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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