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记忆
个人日记
我对故乡一直心存感激。
一种感觉似乎越来越强烈,离开故乡的时间越是久远,但离它的距离却越来越近。正如一位哲人所言:认识故乡的方法是离开它;寻找故乡的办法,是到心中去寻找。
我的故乡是一个很普通的东北小镇。这里既没有风光旖旎的山水;也没有悠久旷远的历史;更没有闻名遐迩的名人。小镇是详和安静的;小镇人家是朴素无华的;小镇生活也是平淡无奇的。但是小镇并不是闭塞落后的,与外面的世界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在小镇那个贫穷年代长大的我,虽然已经习惯了城市的喧嚣、城市的拥堵和城市的繁华,只是迫于生计才在这个钢筋水泥的禁锢中觅食。或许是天性使然,相比城市而言,我更喜爱田园的辽阔,小镇的安静。因此久居城中的我,心中常常忆起小镇的土路、小镇的树木、小镇的老屋和小镇那些朴实的人,以及记忆中有关小镇的过往。
小院里的百花园
我家平房前面有一个一百多平方米见方的小菜园,这是全家八口人夏季里蔬菜供应的主要来源。这块不大的菜地即使都用来种菜也未必够用,但是,妈妈却不被人理解地辟出一块地来专门种花,这种只属于感观和精神层面的消费,在那个贫穷、单调、枯燥乏味的年代是弥足珍贵的。当时,我不知所以然,现在想来这便是妈妈的生活的情趣与浪漫吧。
屋前有一趟花墙,春暖花开后在屋子里憋了一个冬天的花便摆在花墙上。其实并没有特别的贵重的花,都是平常百姓人家的花,如:月季、仙人掌、仙人球、玻璃翠、珊瑚豆、看椒、吊兰、芦荟等,没有正儿八经的花盆,有漏了的破脸盆、破半截桶、破小木箱、甚至有破茶缸,还有几个我从同学那里要来工厂淘汰的木质花盆。
花墙下专门辟出的小花园,宽一米多,长十米左右的。可以种好多种花,犹如百花园。小镇上没有专卖鲜花或花种的店,花种、花根、花枝、花杈、花苗的来源,完全是同事、朋友之间的相互串换,互通有无。妈妈大多是在同事那要来花种、花杈。这些花都是适宜露天种植,比较喜光的。有牡丹、九月菊、海棠花、对红、猪耳朵花。
一到夏天,虽然不大的小花园开得五颜六色、姹紫嫣红、热热闹闹、缤纷灿烂,香气袭人。
最引人注目的就是九月菊。好几种不同九月菊争鲜斗艳,花开时,那金黄的、雪白的、鲜红的花瓣舒适地展开,像一个穿着五色斑斓连衣裙的妙龄少女,随着秋风起舞。九月菊不像桃花一样,总是团团簇簇的,从不失热闹,它更喜欢的是孤单,傲立秋风。九月菊的花瓣是一层层重叠起来的,为此,它显得特别的“胖”。但是,这样让人觉得它很老实憨厚。这又有什么不好呢?我喜欢九月菊的气质。
小小百花园吸引人眼球的,当属牡丹花。花大色艳的“太平红”,像一团团熊熊燃烧的火焰,圆满浓情,妖媚无比,使人感到艳甲众花,雍容华贵,美满天下;百花当中,最为娇美;远看是景,近看花繁似锦,花枝型好,交枝缠绕,叶绿诱人;花瓣紧革,层层叠叠,曲曲折折,相拥黄色的花心;如云的绿茵,青碧欲滴,羽状的复叶,戋戋束素;真是绿叶托红花,红花秀绿叶 。难怪《牡丹之歌》里的歌词,说:众香国里最壮观。
除了花墙上盆装的花、小花园里的百花盛开。还有一个立体花卉工程,就是花架子。这个花架子是由木条和竹条搭建的,顺着花墙一直搭到房盖上,种植了擅于攀爬的花和植物,如牵牛花、丝瓜和葡萄。
花架下是一个遮阳的绿色葱茏的空间,易种易活的丝瓜和多年生的葡萄,在阳光雨露下悄然成长。分枝卷须一圈一圈地紧紧绕捆在棚架竹竿上,藤蔓不知不觉间渐渐攀附、爬满了整个棚架。茎蔓繁茂,绿叶密布,生机勃勃。秋天里花架里坠下长长的丝瓜和葡萄,由牵牛花衬托着、陪伴着,一派丰收喜人的景象。这里也是一家人中秋赏月的最佳去处。皎洁的月光下,诗情画意里随手采摘下几串葡萄,多么的新鲜又多么的香甜呀;再吃上两块五仁月饼,多么的惬意又多么的美好呀;如果再哼上几首喜欢的歌谣,多么的畅快又多么的陶醉呀。
花架上生长最为茂盛的,还有我喜欢的牵牛花。牵牛花,儿时一直叫它喇叭花,还有着所谓更文气更正式的名字,叫朝颜和朝荣,这花儿朝开午谢,只在早上短暂地盛开,迎着朝阳绽放生命芳华,这名字,合适。满花架粉色、紫色相间的牵牛花努力地绽放着。晨起我总要看看它们,羡慕它们的精气神,是什么动力鼓舞着它们迎接早晨的第一滴露水,第一缕阳光,它们努力地开放在贫穷的院落里,以它的信念和勇气为小院增添了几抹色彩。
陌上花开。走出家里不远既是蔬菜村,这里的田野除了菜田,便是杂草丛生与野花盛开的土地。
走在乡间的小路上,给我留下最深印象的就是随处可见盛开的马莲花。在沟边、路旁、地头, 一簇簇浓浓绿绿的马莲花绿叶蓝花,迎风摇曳。我伫立不动,久久观赏,浓绿的叶片叶脉清晰,相互簇拥着,昂首笑望蓝天。叶片擎起一根根箭杆,箭杆上顶着一朵朵兰花,那么淡雅,那么矜持,那么娇柔,那么高洁!就像豆蔻年华的少女那么清纯靓丽!
记得有的孩子妈妈,用马莲花给小女孩编辫子。先把马莲花插在羊角辫上,然后用四根马莲编辫子。编出的辫子是圆条的,光滑闪亮,粗细均匀。孩子妈妈把马莲辫子接在女孩头发上,变成长辫子,孩子们高兴地晃着小脑袋,马莲辫子左摇右摆,一边玩一边唱儿歌:“小皮球,用脚踢,马连开花二十一,二五六,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
马莲花这种植物生命力很顽强。种子飞到哪里,它就在那里安家。只要有水、有土、有阳光,它就存活。而且长得很茂盛!狂风暴雨、电闪雷鸣、车轮碾压、人踩马踏……什么都不怕!依然腰身挺拔,含笑微微!
据说用火烧过的马莲,它的生命并没有停止。虽然当时叶片被毁了,但是它的根深扎在泥土里。人们说,马莲分根,烧掉叶,烧不着根。烧掉一墩子,翌年春天,长出一片,叶更壮,花更美!
……
现在常年居住在楼房里,仅仅是在狭小的阳台上可以养花,养的都是温室里的花,虽是高贵了许多,却总也找不到儿时的感觉和味道。或许再也没有花开的季节,那美好年华随着缤纷的花瓣早已飘逝而去。留下的只是些许惆怅和美好回味……
日本人的樱花林
小镇不大却非常奢华地拥有一片枝繁叶茂的樱花林,并且就在小镇中心的位置上。令我感到自豪地是这片美丽的樱花林,在我家的正南面不远的地方,步行也不超过五分钟。
据说樱花林是日本人留下的,我相信这一说法。在樱花林的前面是日本人建的日式建筑风格的火车站,右面也是日式建筑风格的铁路工人家属房,左面现在三中的位置是日本的兵营,这些建筑有的是日俄战争日本胜利后,日本修筑东北铁路时留下的,有的是日本侵占东北“伪满洲国”时的产物。所以,樱花林乃日本人所种植和遗留下来的,就不足为怪了。
儿时并不知道樱花是日本的国花,但现在看到樱花会想起白雪皑皑的富士山和木屐敲击出的短促和刺耳的节奏。儿时感觉樱花是报春的花,刚刚化冻它便不畏忽冷忽热的天气而迎风绽放了。
站在高处你会被樱花林的奔放热烈、如诗如画所吸引。花开,极尽绚烂;花落,满地锦云。置身其中你会察觉到樱花是妩媚多姿的,犹如春姑娘,天真无邪,无忧无虑,尽情绽放,把最好的青春靓丽毫不保留展现给小镇居民。
在樱花林里玩耍的孩子们,自然不懂得李商隐“樱花烂漫几多时?柳绿桃红两未知”的含义,也不理解林黛玉“花谢花飞飞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的缘由,只顾惬意而从容、悠闲而自在的游戏。所谓玩耍、游戏就是在樱花树林随意的转转,或者你追我赶的追逐嬉戏,或者玩藏猫猫。当然也有独自一人,孤芳自赏。当然三五玩伴同行,边看边玩边聊是常态。也不知道有多少美好的时光,随着樱花开了谢,谢了开的循环往复中,在嬉戏玩耍中溜走。
樱花的花期很短,赏樱花开落的同时,难免也会有惜时光如水的感叹。红云轻抹,艳如朝霞;白云掠过,一地芳尘。哲人把樱花比作机遇;文人把樱花比作青春,都是稍纵即逝,都是一去难留的意思。难怪诗人会说“昨日雪如花。今日花如雪。山樱如美人,红颜易消歇”,真的是“雾绡曳轻裾,神光乍离合”啊。在叹息樱花的花期不如紫薇,不如月季,不如鸢尾花和蝴蝶兰的时候,似乎不该忽略它异于凡俗的雅致,落英满地,那茜雪一般飞旋的粉色花雨可不是因相思而抛下的胭脂泪,而是对生命的讴歌,对大地的礼赞。
文革后期,樱花林被砍掉许多,留出一块空地来作为操场,记得在这个樱花树包围的操场上放过露天电影,具体放的什么电影想不起来了,大概是《南征北战》或者《铁道游击队》吧。我们孩子们对看露天电影是极其好奇的,总喜欢在银幕的两面都看看,看看有什么不同?或者凑到电影放映机跟前看看,那奇妙的机器到底是怎么回事?也有的爬到樱花树上无遮无拦地观看电影,那是一览无余。
好多年前,樱花花期时我又回到故乡,重游樱花林。此时的樱花林已经不再是供小镇居民玩赏、游览、锻炼的公共林地了,居然变成了私营企业的厂区。成片樱花树像天上的云彩一样飘走了,不多几棵樱花树,已不成林。如果不是还有那么几棵残存着,几乎找不到儿时樱花林的踪迹。我为镇领导大刀阔斧的建设举措所诧异、所感叹、所震惊!我和工厂的门卫商量了半天才放我进去,重访了“樱花林”,已经找不到青春年少的感觉。看到那几颗樱花树已经伤痕累累,活力不在,很是伤感,真是无可奈何花落去。
我想,儿时小镇的樱花林如娉婷的少女,那么现在小镇的樱花林,已经病入膏肓或者老态龙钟了。难怪萧伯纳会说:“青春是美妙的,挥霍青春就是犯罪。” 樱花林便是我孩提和青春的记忆符号之一。
虽然故乡的樱花林,被人为地抹杀了。但是,在我的梦里,依然尽情徜徉在小镇的樱花树下。我依然喜爱樱花。因为樱花,是一种守住心灵的,洁身,正性,清心,明志的花。当其开时,极尽芳华;当其落时,欣然化作泥土回馈大地,静静等待下一个与春天的美丽邂逅……
“水楼子”和讲故事的人
儿时只要爬上“水楼子”,虽然只有几十米的高度,世界就完全不同了。本来是抬头看世界,这样既可以俯视也可以抬头,天更广了,小镇拓得更大,似乎自己的心就远大了。
“水楼子”就在我家左前方,是一个很高很大的土堆。它的前面,便是樱花林。它好似愚公家面前的王屋山,一出家门便可望见。这个高耸的土山,自然是我和玩伴们爬上爬下经常玩耍的地方。
据说“水楼子”,是日本人在日俄战争中打败沙皇俄国,取得东北铁路的修筑权后,为铁路供水而修筑的水利工程,相当于现代的水塔。当时仍在为火车站供水,四周用铁丝网围起来。“水楼子”中间有一条水泥修筑的台阶,沿着台阶一直到达“水楼子”的顶端。顶端是一个直径十多米的平台。平台中央有一个铁盖,用锁头锁里起来。通过铁盖上的小孔,可以看到水折射的光。越是用铁丝网围起来,越是刺激了孩子们的好奇心,于是我们便想方设法进入铁丝网内。铁丝网常常被人剪断一段,只要拉住上面的铁丝网,控制身体的平衡就可轻松地钻入。
虽然一不小心可能刮破衣服,刮伤身体,我和玩伴们仍然经常活跃在“水楼上”,爬上爬下,上上下下,乐在其中。有时就坐在中间凸起的水泥砌的四四方方的,中间铁盖的进出口上,鸟瞰全镇。望着匆匆忙忙行走的大人,和自由玩耍的孩子们,我和玩伴居高临下地、悠然自得说笑着。好像占领了小镇的制高点就可以洞察小镇的一切。那经常有年轻人谈情说爱的樱花林,自然也是重点观察的方向。
这个“水楼子”也是小镇的一处风景,夏天到来,它是绿草葱茏的“山”,冬天里它是白雪皑皑的“山”。
有了“水楼子”,不必跑到几十公里的郊外去爬山,也有一种“征服”的感觉,虽然看不到漫山遍野的森林,但是这里只有这里的乐趣。
这乐趣当中也包括听人讲故事。大概在如此高度的“讲台”上讲故事,是绝无仅有的。这个在高台上讲故事的人叫刘卓田。他大我三、四岁的样子,是邻居。他喜欢看古典武侠小说《三侠五义》,而且记忆力超好,看一段便向我和其他几个一起玩的伙伴讲授,他手脚并用,连踢代打,模仿着武侠的动作,从而受到事半功倍的宣讲效果,使我第一次知道宋代有个青天包拯,以及包拯在侠客、义士的帮助下,审奇案、平冤狱、以及侠客义士帮助官府除暴安良、行侠仗义的故事。尤其对南侠展昭、锦毛鼠白玉堂、老隐士晏子陀等武侠佩服得五体投地,心想我要是有那样的武功也要替天行道。
儿时情歌属于资产阶级情调,在公开场合没人敢唱。刘卓田不知道在那学会了《敖包相会》,他教给我及一起玩的玩伴们学唱:“十五的月亮升上了天空哟,为什么旁边没有云彩,我等待着美丽的姑娘呀,你为什么还不到来哟嗬,如果没有天上的雨水呀,海棠花儿不会自己开,只要哥哥我耐心地等待哟,我心上的人儿就会跑过来哟嗬”一首蒙古民歌使我初知男女之爱,也深深喜欢上那朴素的歌词和优美的旋律。后来懂得“敖包”就是蒙语“堆子”的意思,即堆石成台。现在想来在“水楼子”上唱这首歌与“敖包”的意思很符合呀。
只可惜刘卓田后来可能是看书多并且方法不对,眼睛瞎了,终身未婚。
那个修脚的南方人
那个修脚的南方人是我接触的第一个个体户。他是计划经济年代的另类。他让我懂得一个人离开家乡也是可以生活的,即便是没有正式的工作,只要有一定的手艺就可以养活自己。
他很吸引我,一是他操着一口听不太清楚的南方话,这在小镇是很特别的口音,如我的爸爸妈妈一样的一口四川话,别人觉得奇怪,他说的是江浙一带的话;二是他独身一人,就住在北山旅社的客房里;三是他总喜欢讲一些奇怪和有趣的故事。
他就坐在北山旅社门前揽生意。这里是小镇上南来北往必经之处,紧邻小镇的集贸市场,是小镇最为繁华和热闹的地方,也不知道他到小镇修脚多少年了,反正我记事时他就在那里修脚,觉得他也是小镇的风景之一。
旅社门口杨树下,一块普通的小木板上写着“修脚”二个字。平日里,他端坐在从南方带来的竹椅上,替人修脚。
我不知道他姓啥叫啥。他三四十岁的年龄,穿着一件肥大的盘扣的灰布衫,大大的脑袋胖胖的脸,好像大肚弥勒佛,一副笑容可掬的样子。我不仅疑心,他一年专门给人修脚,刮风下雨天还没生意,住旅社吃饭店费用那么大的,能行不?
他的手艺可是了得。别看他略胖一些,但身手敏捷。见有人修脚,他会热情地招呼你坐下,然后端过一张小凳,戴上眼镜,取出一套自制的修脚工具,将一块朴素的白毛巾垫在左腿上。这时,他会嘱咐客人脱去鞋袜,毫不避讳地拿起客人的脚,放在那块白毛巾上,用手指在脚底摸索一阵,便知客人脚底的大致情况了。假如客人需要修理鸡眼(其实大部分光顾的客人都是要求修理鸡眼的),他会抄起一把锋利的类似刻刀的刀片,在鸡眼周边闪电般地旋转深入,只片刻工夫那枚折磨人的倒三角形的鸡眼便被连根挖去。接着,他还会顺带将客人脚底下残留的老皮一一削去。
无痛不出血割除鸡眼,正是他的过人之处。没有经过良好训练的人是不敢贸然剔削鸡眼的,即使是专业医院在对付鸡眼时亦是慎之又慎,轻易不敢下刀。
修脚过程中,他还会有意无意地与客人聊起家常。说起他的故乡,总有一丝愁容在脸上浮现出来。从他的嘴里,我知道中国有个浙江省,那里人多地少,有点手艺的人都远走他乡谋生求财。客人修完脚,也不急于走,也把自己看到或者知道的新鲜事说一说,聊一聊。还小的我,听到事情都觉得新鲜、有趣。末了,他只会收取每位客人不多的钱,低于医院的医疗费用。小镇的企业很多,工厂的工人极容易患脚鸡眼,他的存在极大地方便了有脚疾的工人们。
我17岁当兵离开小镇,后来回到故乡再也没有看到他。不知道他回到家乡是继续修脚还是用修脚赚来的“第一金”创业了呢?
现在拥有几亿美元资产,国际电气巨头正泰集团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兼总裁南存辉,当年就曾经离开温州到东北当了三年小鞋匠。浙商的吃苦和创业精神,可敬可叹!
……
其实有关小镇的故事还有许多,我思来想去不知道如何下笔,尤其是怕乱写一气,伤害到别人,就写到这。
常常想起故乡小镇,或许这就是乡愁。
乡愁,是生生不息从古至今涌动在我们血脉里的对故乡的惦念。是一种无法抛却的如同落叶归根的情愫。是这样一种淡淡的如水般的愁绪……
(2014年12月30日于家中)
文章 链接:http://www.vsread.com/article-507204.html
文章评论
冰且留住
流浪的脚步离开家园,只把乡愁饲养在井中,任何一丝不经意的涟漪,都有可能荡得我们遍体伤痕。画梦的年华已远了,但对故乡的一花一草,一山一石,一景一物,都还会梦圆依旧。
凤子
小镇记忆思绪腾,一章一节故乡情。浅唱一曲游子吟,万般情怀嵌文中。[em]e179[/em][em]e179[/em][em]e179[/em][em]e179[/em][em]e163[/em][em]e163[/em][em]e163[/em]
卉玉心荷【离网】
故乡,像一支清远的笛,在每个有月亮的晚上想起。离开故乡,乡愁成为挥之不去的伤,一草一木,一砖一瓦,一颦一笑,一朝一夕,所有的物,景,人虽遥远,却清晰烙印在脑海。[em]e179[/e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