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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

自从山杏来到家里，王栓不用再上山放羊，更是百无聊赖。将近三十岁的人，还没有媳妇，致使他心里邪念不断，瞪着贼溜溜的眼睛，到处寻么村里的姑娘媳妇。村里女人知道王栓的为人，都躲着他。

这天午后，王栓在朋友家打牌，输的分文不剩，无精打采地走在大街上。有个瘦弱的女人挑着水，吃力地在前面走着。王栓仔细瞧瞧，是马二媳妇。马二在外面打工，平时就媳妇一人在家。王栓眼珠一转，赶紧上前，不由分说接过扁担：“哎呦嫂子啊，看你这细皮嫩肉的，这样的活你可干不了，还是让我来吧。”

马二媳妇一看是王栓，说啥也不让他接过去，马二不在家，让别人看到可不好。

王栓见马二媳妇不肯，又是在大街上，只好作罢。

回到家里，王栓躺床上出了一会神，马二媳妇的脸蛋老是在眼前晃来晃去，女人身上那特有的味道，让他有些意乱情迷。王栓折起身子，出了门，径直向马二家走去。

马二媳妇挑水回到家里，惊魂未定，想到刚才遇到的王栓，心砰砰乱跳。马二常年在外，一个人的夜晚难免寂寞难耐。忽然，外面有动静，马二媳妇刚想到外面看看，王栓三步并做两步已经来到屋里。马二媳妇惊得张大了嘴巴，想说什么，王栓一个箭步来到跟前，一只手捂着她的嘴,一只手揽住肩膀，嘴里说着：“嫂子，我哥不在家，一定寂寞了吧，兄弟我可是来帮你的啊……”说着就把她抱起来，走向里屋。

马二媳妇挣扎了几下，好久没有被男人抱着了，身上如电流击过，挣扎的也就有些半推半就。王栓见怀里的女人没有死命反抗，心里一阵惊喜：“嫂子啊，你就是仙女，可想死我了……”说着就撕扯女人的衣服。

马二媳妇护着上衣，嘴里喊着：“你要死啊王栓，别人看到了我还活不活？”

王栓边退衣服，边气喘吁吁地说：“姑奶奶，咱们村谁敢惹我？谁说闲话，我让他死。快来宝贝，我都憋死了……”

马二媳妇吃吃地笑了：“死样……”两个人滚到了床上……

两人一番狂风暴雨，快要完事的时候，突然院子里有人在喊：“嫂子……”

马二媳妇一听，吓得心都要跳出来了，赶紧把王栓推开，手忙脚乱地穿衣服。

马三来到屋里，听到里屋有动静，心生狐疑：“嫂子，你在干嘛呢？”

马二媳妇知道躲不过去了，索性坐在地上撒泼打滚了：“天啊，我可怎么活呀，没脸见人了，我要死去……”

马三一听，预感事情不妙，赶紧来到里屋，看到王栓正在穿衣服。

马三一拳头打过去：“王栓，你都干啥了？”

王栓一看女人状况，知道要坏事，马上一拳头还回去，打在马三脸上：“是你嫂子自愿的，不信你问问。”

马二媳妇一听，哭得更凶：“我哪有自愿啊，我挑水，他跟着我来的。是他，强奸了我，我不活了啊……”

王栓踹了一下坐在地上的马二媳妇：“狗娘们，还反咬一口。”随即窜出里屋，赶紧跑了。

马三知道王栓是无赖，对嫂子的话深信不疑。他越想越气：“不行，我要去公安局告他，不能这么惯着他，还有没有天理了？”

就这样，马三将王栓告到了公安局，就出现了上面的一幕。公安局找村长了解情况，村长早就对王栓看不过去，无奈没有什么理由惩治。现在出了这一档子事，村长示意警察，一定要严惩不贷。村民们心里也都舒了一口气。

王栓犯强奸罪，被判有期徒刑十年。

王栓不在，山杏终于可以喘口气了。虽然每天还要辛苦地去山上放羊，但是起码没有了打骂，不用提心吊胆地过日子。

天气越来越冷了，山杏冻得缩成一团，身上那几件破旧的衣服，还是村里的婶婶们给的，刘老太一件也不给她做。

天气阴沉沉的，眼看要下雪了。徐老爹招呼山杏说：“孩子，我们回家吧，天冷，羊也吃的差不多了。”

山杏答应一声，数了数羊，然后赶着回去。

村口，小思宇在等着山杏呢。这个六岁的小男孩，很喜欢和山杏玩。有啥好吃的好玩的，都给山杏留着。山杏不吃，他也不吃。可是山杏要去山上放羊，没时间，思宇就天天下午等在村口。

“山杏……”思宇看到山杏，高兴地跑过来：“山杏，我爸爸今天回来了，看，给我买的奶糖，都给你……”思宇把兜里的奶糖群抓出来，向山杏手里塞。

“好了，思宇，我要这几个就行，你也吃啊。”山杏高兴地拨开一块，放到嘴里。好甜好香的奶糖。

“山杏，我和妈妈说了，给你做个棉袄。你看你冻的，脸都紫了。”思宇用手摸了摸山杏的脸蛋。

“我没事，不冷。”山杏说：“不用给我做。”

徐老爹看着两个孩子，会心地笑了。

思宇是独生子，爸爸妈妈很是娇惯。思宇的妈妈李婶，知道山杏的情况，从心里心疼这个孩子。儿子让她给山杏做个棉袄，她就找了个自己不穿的衣服，给山杏赶做了一件棉袄。山杏穿在身上，暖在心里。

……

暑来寒往，岁月匆匆，一转眼十年已过。

山杏十六岁了，长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虽然没有好看的衣服，每天饥一顿饱一顿的，吃饭没个正点，但这并不耽误女孩子青春期的发育，身体各个部分出落得恰到好处。

思宇在县城里读高二，平时住校，一个月才能回来一次。

山杏一直在放羊，一放就是十年。学校的大门一天也没有迈进过。思宇有空就教山杏认字，山杏刻苦学习，也认识不少了。

远远地，从山上下来一群羊。思宇站在村口，等着山杏。

“山杏……”思宇看到了山杏，摆手招呼着。

山杏听到喊声，知道是思宇回来了，心里一阵惊喜。这些年来，若不是思宇一直陪着她，都不知道这日子该怎么过。

山杏跑过来：“思宇，你回来了？”

“恩，刚回来，就来等你了。”思宇笑着说。

“学习紧张吗？你看你都瘦了。”山杏看着思宇说。

“我没事，好着呢。我又给你买了几本书。”思宇把几本杂志和小说集递给山杏：“我教你的字都认识了吗？这些书能看懂不？”

山杏点点头：“都记住了，这些书太好看了，谢谢你。”

“山杏，你看这是啥？”思宇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发卡：“漂亮不？”

“真好看……”山杏看着闪闪发光的发卡，脸有点羞红了。

“来，我给你戴上。”思宇把发卡戴在山杏头上：“真美！”

“谢谢你，思宇。这些年，要是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过了。”山杏说。

“杏，你不上学太可惜了。你那么聪明，上学一定能考上大学的。”

“唉，我多么想上学啊，可是奶奶不让，就让我放羊。”山杏感觉无限悲哀。

“你真的不记得原来家是哪里的吗？没事的时候，好好想想，我帮你找你的父母。”思宇为山杏鸣不平，这么好的女孩子，难道一辈子呆在这大山里吗？

山杏摇摇头：“不记得了。我甚至连爸爸的名字都想不起来了，只记得妈妈叫杜鹃，记得姥姥家后面的山上，每年都开满了杜鹃花。”

“杜鹃花也叫映山红，很美的，是不是？”思宇说。

“是的，很美。这十年来，我常常做梦，梦里都是大片大片的杜鹃花，那么美，那么红……还有妈妈，姥姥的脸，都记得很清楚……”山杏喃喃地说。

“好了，不说这个了。赶快回去吧，晚了你奶奶又要骂你。晚上老地方，我等你。”思宇怕山杏回去晚了挨训，让她快点走。

“好的。我一定去。”山杏点点头，笑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