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央嘉措说

田下淇闻

       在真爱空间遇见《见与不见》是2009年。2010年得知是仓央嘉措的诗,特意跑去书店买了他的诗集。直到2013年才知道《见与不见》原名是《班扎古鲁白玛的沉默》,作者是扎西拉姆多多。百度扎西拉姆多多的时候,遇见了她写的另外一首诗《仓央嘉措说》。那时候大街小巷都在说仓央嘉措,空间好友写了无数赞美诗,甚至冠以他世间最美情郎。多多的《仓央嘉措说》给了我太多的惊喜:我是全世界所有的男人\你是全世界所有的女人\我爱你\理所当然\我是你全部的真相.这是我喜欢的也觉得是所有女人应该有的姿态。

      有意思的是,那首《见与不见》作者的
的灵感,是来自于莲花生大师非常著名的一句话:“我从未离弃信仰我的人,或甚至不信我的人,虽然他们看不见我,我的孩子们,将会永远永远受到我慈悲心的护卫。”多多想要通过这首诗表达的是上师对弟子不离不弃的关爱,真的跟爱情、跟风月没有什么关系。

      我常常想多多会是怎样一个女子呢 ,于是我开始寻觅靠近。

      2005年,多多因为听到一场法会消息,一个人离开北京去了印度。在法会上她第一次见到十七世大宝法王
噶玛巴。我在她的博客里看到这样的句子:

       “
也许前世,我只是偶尔经过噶玛巴坐前的一只蚂蚁,甚深微妙法就在眼前,也无从领悟;也许再前一世,我是蹲坐墙外的一个瞎子,噶玛巴悲悯的眼光对我如何注视,我也不能看见;如果不是噶玛巴坚持:要生生世世利益一切有情,渡尽轮回众生!如果不是受了这深广大愿的感召,我又怎能修得今生的暇满人身?我想也许,这是一万年来,我与噶玛巴最近的距离,我又怎么能不发心亲近?想到这里,已经是眼泪滂沱。”

        “
我和噶玛巴对视着,我在心里大声地说道:尊贵的噶玛巴,您还记得我吗?还记得那只在您足前经过的蚂蚁吗?我已经来了,请你想起我,请你想起您的誓言,噶玛巴千诺!在这十秒钟的凝望里,噶玛巴读取到了我的悲苦和欢欣了吗?在这十秒钟的静谧中,噶玛巴听到了我的祈请和愿望了吗?噶玛巴笑了,他定是已经了解了,就像他了解每一个众生的欢喜哀愁,他一定也听见了,就像每一个有情的愿望他都了了分明的听见。我跪在那里,感激噶玛巴这深深的一眼,我突然间明白过来,原来过去的一万年和今后的一万年,都是为了这一眼而存在的。”

        多多在给法王献哈达的时候,停下来。“
我没有动,我看着噶玛巴,笨拙地一个字一个字地用藏语说到:您可以做我的根本上师吗?噶玛巴看着我,还是那双深邃而慈悲的眼睛,我摒住呼吸,盯着噶玛巴的嘴唇。而那一条洁白的哈达,这一个卑微的我,就像是七千年前温柔唇间说出的一句寂寞誓言,等待着被认取的一刻。我听到的是轻轻一句:“Yes!” 也许是我笨拙的藏语,让噶玛巴听不出来我到底来自哪里,于是他用全世界都能听懂的“Yes”回答我!”那是她头天夜里刚刚学会的也是唯一会说的的藏语。

         “
在此之前我还以为,我毕竟罪业深重,无法现在跟您走,您也只能静静等我彻底苦透。我跟自己说:如果要呐喊得全身粉碎,我也要留一双眼睛,寻找您崖边守望的身影;如果会烧尽所有血肉,我也要撑一副白骨,等待您来将我收服;但是我相信,即使,即使什么都留不住,您也可以在那片腥红辉光中,一眼将我指认出,您会像前生答应的那样,握住我的手再也不会放。当您说:Yes! 您的意思是,我立刻就可以跟着您上路!”

         “
无论离开印度以后我会去到世界的哪个角落,请加持我不要忘记噶玛巴!无论今生之后我要承担怎么样的果报,请加持我不要忘记噶玛巴!”这是多多在法会绿度母像前许下的心愿。

        “
见他之前蒙昧无知,见他之后乾坤朗朗,那是命运怎样的一种安排啊?只能够在深深的法喜之中,再一次感恩、赞叹!同时感激上面提到的几位善知识,在短短两天的相处之中,给我好好的补了一课,更增加了我对上师噶玛巴和噶玛噶举传承的信心。”

         多多告诉我们:

          
印度是一个不得不来的国度,尤其作为一个中国人。不同于英国人来印度,为了拾取微弱的贵族余辉;也不同于美国人来印度,热衷于灵修与冥想的另类嬉皮;中国人来印度,是因为,直到来了印度,你才能真正的了解,“东方”的全部含义——也许聆听了佛陀,你才终于懂得了老庄;也许看到了泰姬陵,你才开始理解梁山伯;也许尝遍了咖喱的辛辣,你才学会欣赏汾酒的香糯。天竺远远,但不应只是中国人心目中的“西天”;中土浩浩,也不应仅是印度人记忆里的“大唐”。如果中国是跏趺而坐、昼夜思索的老者,印度便是那同样古老的菩提树,中国用一个指头点数不过印度的年轮,印度用一千个年头回答不了中国的疑问。可能坐下来思考的问题,只有走出去才有答案,所以,行走吧,唯行走是家园。


        “
和上师分别后的一年间,慢慢开始了解噶举教法的源流,黄金念珠传承的殊胜,开始思考自己精神道路的取向。如果要足够坦诚的话,我必须承认,自己并没有与生俱来的虔诚和决不退转的信心,但上师证悟的力量总是会在我每个怯懦的时刻、犹豫的瞬间,横越空间的阻隔而示现,而终于在某一天的早晨,我可以很坚定地告诉自己,噶玛巴就是一切疑问的答案,就是我一切时中的皈依。 ”

        “ 
或者根本离别是个幻相,无论沿着什么路径,我们一直是从心走向心,无异无别,所以不离不弃不失不忘。就让此塔作个见证吧,就像两千五百年前见证世尊释迦牟尼如何将心要宝藏倾囊相赠。”

         “ 
 我明白过来:“噶玛巴”不是一个单纯的名字,“噶玛巴”是一种信誓,因应了这世间的有漏与苦难而出现,所以从一开始就有着最勇毅的担当,而这担当的力量源自众生;“噶玛巴”是一个诺言,为了证明有情皆能离苦得乐而存在,所以始终怀着一种最坚定的喜悦,这坚持的指向便是诸佛。不知不觉我已经泪流满面,坐在我身边的来自韩国的比丘尼递来一张纸巾,而她的眼中也早已热泪盈眶。以后的每一天,在法王到来前,人们都会齐声唱诵“噶玛巴千诺”,而每一天都会看到感动的人们在频频抹泪。这泪水里或许是世世难忍的苦,因为知道噶玛巴是那个永远愿意聆听的人,所以絮絮说个不停;又或许是深深的感激汹涌而出,一如轮回海上小盲龟,幸得噶玛巴救度上莲舟,因而两眼淋漓不止。 ”

       
“我今获此果,得贤善人身,此时入佛家,我今成佛子,从此我决定,修相应行业,无垢胜传承,莫使受玷污”;是世尊眉间的白毫相光——令人致心发愿:“我今于诸依怙前,直至众生证菩提,敦请彼入安乐境,诸天非天咸欢喜”;是噶玛巴心头的菩提慧光——殷勤劝请着:“菩提心妙宝,未生祈即生,已生勿退失,辗转愿增胜。”慈悲是上师的心火,信诚便是弟子源源不断的柴薪,愿这喜悦光明,熊熊照亮浩荡前程。


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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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

我大约是个被福荫的人


被一种并不属于我的慧能所指引


 


我于昔日写下的那些


我不懂、不会、做不到的话


它们就像是森黑中萤火虫般的教赐


又像是老萨满的嗡嗡预言


与漠地里的断续伏线


它们自笔端流出


化作人形如魅


揽腰扶肩地引我


踉跄前行


 


如今


它们渐渐遁了去


高妙的言语不再出现在我的诗句


甚至


也不在我无字的心里


 


是时候了


你抟风而去


唯然


我从这里开始


笃行


往后


此身即是文章


——扎西拉姆•多多





 
 

文章评论

东篱醉了

老婆买过的书一只手能数,仓央嘉措是其一。不过我对这个不务正业的花和尚印象一般般

【万紫千红】

内容有些看不懂,太深奥了。仓央嘉措,第一次看到这个名字。哎,是不是我孤陋寡闻,与社会脱节了?

快乐的忧伤~

我喜欢他[em]e106[/em]……只因为他敢表达自己的爱,彰显自己的爱情……我觉得女人都会喜欢他的不虚伪……[em]e106[/em]

百合

[em]e106[/em] 书看得少,飘过

腾淇

如果说德里是一幅印度细密画:纷繁、逼仄、斑斓;那么达兰萨拉就是一幅中国水墨画了:写意、纯粹、恬淡。若再有一场风雨,则更成了泼墨,所有山水都涌然而出,流于胸臆。 如果说达兰萨拉是一幅中国水墨画:写意、纯粹、恬淡,加德满都就是一幅散失已久的西藏唐卡:布满风尘但品相无损,斑驳之下藏着惊艳。如果说印度被文字所记录的历史是蒙尘的幕布,遮遮掩掩、残残缺缺,瓦拉纳西就是那幕布上充满隐喻的油画,朦胧而深邃,平静而神奇。我相信,即便是仅为了一个众生一刹那的温暖与光明,菩萨也会一次一次地回来,我也要回来。人本身就是善与恶、爱与恨、悲与喜、低贱与高贵、自私与利他的混合——必须服从自己的本性与宇宙的本质。那是充满痛苦的承认,尤其当你一直以来都以为自己在追求着“至善”,要承认“至善”不过是你所造作的一个标签,要承认必须接受“至善”与“至恶”本质的一如才有可能到达超越之境,那是痛苦的,真相往往是痛苦的。

腾淇

他起身远走了,好像每一个早上都会相见的邻人,毫不眷恋。 真理不需要标签,幸福也不需要标签,它不是佛教的、印度教的、基督教的或者回教的,它不是任何人的专利品,它属于每一颗希求圆满的心。于是恒河祭,竟像是在欢庆我们的不圆满,礼赞那因不圆满而渐渐增长的出离心。

腾淇

看到了一片古城墙,明明上了岁月,还要一副光彩崭新的模样,想必是西安 那个答应你生生世世永不离弃的上师啊,早已经在你最无心的时候化作无形的道,化作了孑然一身的你自己。 “如果你只是一粒沙,整个宇宙全部的空间都是你的,因为你既碍不着什么、也挤不着什么一般地一无所有;你面对无垠的开阔,你是宇宙的君王——因为你是一粒沙。” 需要假名安立多少言语,才能听懂你最想告诉我的那个答案?你频频拈花,我却忘了微笑,所以无量劫之后,我学着你当年的身姿,躇躇独行,去寻找足以回应的表情。 彼岸并不遥远,心一软,心一转,便是智慧的彼岸。 直到踏入他的国度,才看清楚那些死死执取的风景,不过是一场短暂的风波,来得淋漓,去得尽致

腾淇

上师的法座前,我曾跪着诉说,或者是忏悔,也可能是抱怨:“上师,这段时间我一直在修皈依与发菩提心,但是直到修到第七万遍,我才开始去想,为什么要皈依,修行又是为了什么?我观察自心,发现自己一直都只是想从轮回里的苦出离,却皈依的是,轮回里的乐。这是不是很糟糕?”上师轻松地说到:“轮回里的乐,也是不真实的,短暂而虚妄。”我急不可待地追问:“那真正的解脱之后,会怎么样?”上师静静地、斩钉截铁地说:“你就不会再失去!”我的心仿佛被顿时腾空,那一个当下,失去了任何判断,没有抉择,只是呆在那里,呆着,凝固着。许久,上师轻轻地说,仿佛是在解释:“我们最害怕的,不就是失去吗?”

腾淇

以无所得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无所得所以无所失,如来无所从来所以无所去, 默默接受即将发生的一切吧,包括接受什么都不会发生。 或许唯一堪作补偿的,就是无边的证悟了,唯有佛果的功德才抵得了欠下众生世世的情。 一切的美好能否继续存在,只和我们自己有关,他来了是因为我们有福,他走,是因为我们自己福尽。所以再多、再斑斓的旗帜,其实也无法让噶玛巴更加庄严,庄严的只是我们自己的真心道场,升扬的只是我们曾经沉溺、曾经沉重的心,当我们愿意抬头,愿意睁眼,就一定能够看见,如虚空般永恒、如大地般坚定的,噶玛巴。 自以为可执取的,都抓不住;坦然放手的,都将最后落入,虚怀若谷的心上,不生不灭,不增不减。 我哪有理由不快乐呢,拥有一切应该拥有的,失去一切本该失去的,我勇敢而快乐地存在着,一抬头就能看见你红色微颔的脸。

腾淇

最有摧毁力的其实是自己的欲望,欲望会乔装成期望、理想甚至使命感,然后用最辉煌的借口,最圣洁的理由,滋养“自我”,打败佛性。 开悟是死亡之极致——‘自我’之死亡、’我’与’我所’之死亡、观看者之死亡,而且那是绝对的、终极的失望……如此一连串的失望使我们放弃了野心,我们跌的越来越低,直到跌落地面,直到我们像大地一般清醒实在

腾淇

我渐渐觉得,也许地球上不会再有任何让我陌生的角落,我越来越像一颗野草的种子,随风、随尘、随飞鸟到任何一个容我的地方落脚,然后蓬蓬勃勃,欣欣向荣。也许我的家园真的已经筑在了脚上,所以我的心随遇而安。 装作对繁华生活的所谓出离,而实质逃避? “明觉”、“觉性”是指看到一切现象的真实本性,也就是空性;而五根的作用,只是对一切法的认识,却没有看到一切的法真实本性。他们的区别就在于:认识到空性与否。 当你不论遇到什么样的众生,你都会自然的、不用思维地,就认为、就相信这个人会成佛,每一个众生都会得到究竟的佛果,不需要思维的相信。 就是真正的发起了菩提心 舍弃对世间法的执著,并不是要舍弃世间法。我们都生活在这个世界,需要世间法的支持,才能活下去。舍弃执著,是要舍弃那种“不能没有,一定要得到,拼死也要得到”的心,这样的执著是要断除的,然后再去做世间法。 虽然上师是同一个人,但是每一个人心中都会显现出不同的上师,这一个上师是时刻和我们同在的,而且不是同一个人,每个人的心中都会有不同的上师的显现。这个显现不是一个‘人’而主要是上师的功德。所以要在心中留出空间,让上师的功德与慈悲能够显现出来,并时刻与我们同在。

腾淇

“上师如佛”是在我们这方面来说的,至于上师他自己,这个人到底是不是佛,那不是我们的问题,是他的问题。只要他教导我们的法,能让我们成佛,他就是我们的佛。就像是十六世大宝法王(仁波切指了指身后十六世大宝法王的巨幅照片),我从他那里得到佛法,对于我来说,他就是佛。至于他自己,究竟是不是佛,那是他的事情,不是我的事情。 我们要接受我们目前真正的样子,不能够硬是去假装,有很多人就是一直在假装,到最后就疯掉了。 假装也分两种,一种是知道自己在假装,一种是不知道。前者是清楚的知道,自己目前还不是完美的,还做不到像佛一样,但是可以去学着做,去模仿,那是一种有觉知的假装,那是好的,装着装着,就学会了,成为了一个真正的好人,最后成佛。另外一种是不知道自己在假装,而以为自己真的做得很好了,更甚者,是希望别人觉得自己很好,对自己恭敬,那就是很坏的,那是一种欺骗。 ,佛就是那个得到没有局限的快乐的人。每一个众生都渴望快乐,但是我们的快乐都是有限度的,可我们还是会一直追寻快乐,因为我们的真正本性是没有局限的,我们的真正本性和佛一样,没有任何极限。所以说,每一个众生最后都一定会成佛的,只是迟早的问题,因为我们的本性和佛本来没有区别!

腾淇

前来见法王的有这样两种人,一种是非常热衷于看医生,是的,只是看医生,不是看病。他们对医生的兴趣远远大于对自己的病情的关心。那么噶玛巴,很容易会沦为他们的‘泰姬陵’。还有一种人,热衷于抓药。他们不相信任何的医生,更愿意自我诊断,然后自己决定,只需要哪一副药,而不需要其他。于是噶玛巴就只是他们的药剂师而已,他们不需向医生报告病情,自己写了药方,抓了药,付了钱就走人。第二种人是更危险的,因为往往自认为这就是: “依法不依人”,还自以为有佛陀撑腰。殊不知,佛陀说的是:要根据上师所掌握的法而决定要不要皈依他这个人,但并不是说:只要上师讲的法,不需要依止上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