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一粟



  “父亲节”过去几天了，我的心还是不能平静，早在节前的几天，我一直刻意回避着什么，唉！对老父亲总想说些什么，可又能说什么呢？说出来又有什么意义呢？只不过徒增感慨，感慨过后岂不是更悲哀～～～子应孝、没想到，子能孝、没尽孝，子想孝、明天就孝，子欲孝、而父不在！！！岂止是感慨？岂止又是悲哀？          

    父母携手驾鹤西去将近十年了，在这十年里，我有几日不是在自责中度过的？又有多少个夜晚不是在泪水于想念父母的梦中渡过的？这～有用吗？有吗？子欲孝、而父不在！！！岂止是感慨？岂止又是悲哀？                  

    父母一生养育了我们哥五个和两个姐姐，七个子女在当时的社会是怎样养活的，这…清楚的记得在我十岁左右时，我家盖的第一座最豪华的房子（房子的墙是用粘土一层层夯上去的，上面用了几行土坯，房梁是家院几棵凑合成型的弯曲不一的榆、槐、杨树，还有就是和亲朋讨借来的。）新房是四间，高度大概不到三米，盖房的工人是亲朋和乡亲，更清楚的记得干活时大家都在，吃饭时各回各家，因为我家吃的都是亲朋借助的，新房是父母一间，两姐一间，我小哥四个一间，（大哥在十六岁结婚分开单过）我们小哥四个硬是在一个炕上长大，硬是由一个个弱不禁风的小小少年慢慢长成个个能撑起一小片天的壮汉，

    听母亲说过无数遍，大哥上过几年小学，二哥打小跟随父亲帮忙做点生意或出力挣钱养家，三哥在1976年的唐山大地震缀学跟随援救队去的唐山，我的家也是随着三哥的长大一天天的好了起来。哈哈！我感觉当时的我是全天下最最幸福最最好运的人，因为当时的我每天的愿望就是盼着父亲回家，盼着大哥，二哥，三哥的回家，因为他们的出现，我所得到的就是白面馍或是………

     我的童年就这么一天天的幸福着，有时也担心着，因为有时见到父亲回家时的脸上，胳膊上和别人打斗留下的伤痕，但父亲总是牛气充天的放言：妈的，想打劫老子，老子被日本人抓壮丁都活着回来了，你三两个毛贼…哈哈！父亲经常会在我们哥几个面前绚耀他的英雄事迹，他所英雄的无非就是当时比他性命还重要的他所应得的几分或几毛钱，而我们哥几个也是在这一分分一毛毛的滋补下一个个长成了参天大树………！！！                      

    父母都是1938年的老党员，因此我们哥几个的思想自小被父母灌输的都很钢强与正直…

    哈哈，父亲的脾气自我记事起就特爆，简直是火爆，而母亲又是天下最慈祥最善良的，母亲经常会因包庇我们的“犯罪”被父亲痛斥，哈哈，父亲一米八的个子，长相特别严肃，紫黑脸膛上的眼睛、一寸长又黑又浓的眼眉毛…现在想起父亲生气时对我一瞪眼都有些害怕…哈哈，哈哈哈！

    我们哥几个的确也是在父亲的严厉的巴掌下长大的：因为我们弟兄多，总会犯这样或那样的错误，不尊从父亲的规章就只有挨揍，哈哈：相互打架挨揍，在外惹事挨揍，偷懒挨揍，偷生产队、偷别人的东西挨揍，不好好干活挨揍…哈哈哈！

    记得哥几个挨打挨揍的数三哥最多，因为三哥是和父亲同样的火爆脾气，经常在外打架惹事，也是最懒最滑头的，父亲布置三哥家活农活都会哄大姐二姐帮他完成，他也经常能找到理由和大哥二哥打架，我和四哥也就是他当之无愧的被专政的对象。哈哈！要数挨揍最少的当然是我孙小五了，因为只要做错事，只要闻到父亲的影子，咱撒腿就跑，最多的都是躲到大哥家，因为我比大侄子大几个月，大嫂待我如亲生，在大哥家揍我？好象没门，哈哈哈！

    为了对付父亲的“强暴”我们哥五个配合的都很默契，不管哪一个犯罪被父亲揍跑了，另外几个都会在母亲的授意下通风报信，送吃送穿…当时，在那低矮的我家最富丽堂煌的土坯房里经常会听到我们穷哥几个哈哈哈哈的成长的笑声！

    一天天，一年年过去了，我们也在父亲严厉的“棍棒下”象经常被修剪的小树一样的茁茁成长起来，先是二哥、大姐、三哥、二姐、四哥相继成家，我也是在这老父亲修建的低矮的土坯房里娶妻生子的………我们哥几个相继成家后一个个被老父亲从大家庭开除了～分家了，在农村经常听到几弟兄为分家让最有资格的长辈压阵，立下分家文书，而我穷哥几个相继被开除只凭老父亲的一句话：过好光景，和哥弟相互照应…！……！！………！！！………      

    一天天过去了，又是一年年过去了，我们穷哥几个都成家立业，而老父亲虽然身体硬朗，但腰板早已弯曲，老眼昏花，满脸皱纹，满头白发………唉！          

    老父亲身体的确特别硬朗，一生只住过一次医院，那是在八十岁的一天晚上，父亲全身水肿，是被大哥三哥硬绑架到县人民医院，确诊为膀胱炎，经过输液、打针、治疗，第三天父亲感觉没事了，任凭医生耐心解释，硬强制三哥带他回家，最后犟的在病房对大哥三哥破口大骂，哥没法请来嫂子，嫂子又请来侄子………任你想法吧，还是第四天医生妥协，打针、备药、出院、回家………

    我们就是再傻，也明白，老父亲心疼的是他儿子的钱啊！ 

    忙…忙…忙…               工作…作…作…     

     工作…忙…      

    当恶浩传来，当接到电话，当看到父母同时躺在灵堂………                    

   孙小五，你是人吗？    哥几个，我们是人吗…？……？………？ 

   “父亲节”的当天，我接到了三个女儿不同形势的祝福：老爸，节日快乐！老爸，身体健康！老爸，开心幸福！我的泪止不住哗哗的……              

    是幸福的泪？             

    是痛苦的泪？             

    是悔恨的泪？

    此时此刻，我深深感受到，能给老爸一声问候是多么的幸运，能叫一声爸爸是多么的幸福，能有一个老爸是多么的奢侈！！！   

    老爸老妈：你们在天堂还好吗？泪………    

    子应孝、还没想到，    子能孝、还没尽孝！    子会孝、明天就孝，    子欲孝、而父不在！

    亲爱的朋友，你还有父母吗？？                             

    亲爱的朋友，你最孝敬你的父母吧！             

    亲爱的朋友，你肯定是一位孝子吧！              

    亲爱的孩子们，你一定会孝敬你的父母吧！ 

想想您的背影
我感受了坚韧
抚摸您的双手
我摸到了艰辛
不知不觉您鬓角露了白发
不声不响您眼角上添了皱纹
我的老父亲
我最疼爱的人
人间的甘甜有十分
您只尝了三分
这辈子做你的儿女
我没有做够
央求您呀下辈子
还做我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