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如烟玉生暖红袖原创

岁月如烟玉生暖

红袖原创

岁月如烟玉生暖

  过年回家，母亲拿出几年前弟弟从新疆给她带回的玉镯子，说她不喜欢戴这个东西，总觉得干活碍事，还怕不小心弄碎了太可惜。母亲一向是个闲不住的人，不管冬夏总有干不完的活，巴掌大的空地她都要种点东西。几棵丝瓜，几棵眉豆，几棵南瓜、冬瓜。再稍微大点的地，种上青菜萝卜，点上虹豆豌豆。总之，在她眼里，是不可以浪费一丁一点的土地。母亲手里的镯子，棕红色，开口，红的很灵通。

对玉，我一直很喜欢着，喜欢她的通透与玲珑，她的收敛与含蓄，她的温润与清澈。她没有黄金的高贵与张扬，没有钻石的炫耀与夺目，她秀而不媚、清而不寒，如寻常人家纯静秀美的布衣女子，在清瘦的时光里沾满薄薄的烟火味道。玉，一定是农家倚窗远眺的女子，要不，怎会有小家碧玉一词呢？她浅浅的美，清清的纯，眉梢间有着化不开的情愫，最终凝成一丝丝或清晰或模糊的纹路，定格在光阴里。

  我接过来，戴在左腕上，右手反复的来回转动着。女儿问我，这玉值不值钱？我轻轻一笑，不语。虽然一直很喜欢玉，但从来没有真正细致的观看与揣摩过，更分辨不出她的质别与好坏。因为，有些事物不必去考虑她的自身价值，只在乎着她能够带来的愉悦与欢喜，就像在特定的时刻喜欢上的某个人，不需言语，喜欢着就好。更像身边那些能带给我们欢喜与感动的人，那些玉一样的女子。

母亲就是一块朴实的玉。有着一些属于自己的粗糙和鲜有的淳厚。生活中所有的艰辛与苦难，都被她狠狠的摁入骨子，长成斑斑点点的印记，历经着岁月坚实的打磨。她丰富的阅历本身就是一道灵通的脉路，给了我们无尽的财富。母亲一生勤勤恳恳，与邻为善。乡里乡亲的事，只要能帮上忙的，她必然前往。左邻老侄病了疼的在地上打滚，她赶紧叫上父亲送他去县城医院，医生说，再晚来半小时就没命了；右舍老叔家里没人，地里豆子干旱的要枯，她和父亲抱着水管给他们浇了一天一夜；前门李大娘家的母羊下崽难产，大半夜来喊母亲，母亲不顾冬月严寒，二话不说披衣而起，凭借她多年的养羊经验给母羊顺利助产……这样的事，说不胜说。母亲常对我们说，做人就要以善良为本，别人有事能帮一把是一把，绝对不能落井下石。母亲虽读书不多，但明晓事理，她用自己的言行，一直潜移默化的影响着我们，教会我们怎样做人。

  不久前，在青年企业家会所，遇见一位姓闫的中年女子。微卷的头发，浅黄色旗袍，把微胖的身躯衬托的丰腴而不张扬。大朵大朵的荷鲜而不艳，就那样鲜灵灵的，仿佛让人可以看见会有鱼儿在花下游过。配上同色系的平底短靴，一条白色碎花丝巾，把一个中年女子成熟优雅的风韵彰显的淋漓尽致。她像一枚从砂石中脱颖而出的玉，温润，恬静，有一丝丝渗透了岁月的凉，又有一种穿透时空的暖，如冬夜清澈的满月，撩人。她身上没有一丝成功女士炫耀富贵的珠光宝气，仅在左腕带着一枚玉镯。想必，她也一定是喜欢玉的女子，更有着玉的内敛与含蓄。我猜不出她的年龄，她举手投足间透出的温婉和亲和，像有一种强烈的磁场，使人忍不住想去靠近。这样的女子像熟透的果，由内到外散发出馥郁的香，那样让人欢喜。我们交流甚少，但是她在无形中让我明白怎样才是一个真正的优雅女子！

  书珍女子亦如玉。与她相识，纯属偶然，是去他们医院采访一位医生而结识的。当时因时间关系，并没多言，但她与众不同的谈吐和亲切，让我一直念念未忘。这次儿子手术，恰巧就在他们医院，住院期间遇到一点小事，我忽然就想到了她。想到只有一面的交情，在她办公室门口还是踌躇了几分钟才进了去。她依然很热情，笑容如花。说明情况后，她随即放下手头的活带我去咨询有关事宜，随后又亲自到病房看望儿子。她说，乔，我一直想交你这个朋友，都说文如其人，一点不假，你写的东西我仔细地看了好多篇，很是佩服你那么忙还能抽空写出那么多优秀的东西。尤其是那篇写秦淮河的，该是多柔的女子才能写出那样润心的文字啊。其实，柔这个词于我而言只适合她，她才是那种柔若无骨的女子啊，一个笑容仿佛就能把人柔的融化！她也喜欢文字，喜欢写，有着小女子独有的柔和情怀。两天后，她带着礼物又一次来到病房看望儿子。儿子出院了，她又打电话询问情况。我除了感谢，真的再也说不出其他的言语。她像一枚通体透明的玲珑白玉，质地柔和，清新温婉，让人欣喜。都说如玉的女子是凉的，她不是。她热情如火，有着玉的柔和温润，清越、纯粹、内蕴，那样柔柔的暖着尘世的薄凉。

和书珍说起秋丽姐。那是在二十多年前，自己还是小姑娘时认识的她。当时，她是广播电台一个综艺节目的主持人，因为经常给他们节目投稿，为了省几个邮费，我大多是骑自行车从二十多公里的乡下到县城他们单位送稿子，一来二去的和秋丽姐便熟识起来。她是一位平和文静的女子，一头长长的黑发，海藻般。她把长发时而盘起、时而高束、时而散下，着装端庄，谈吐优雅，把东方女子典型的温婉雅美风韵，演绎到风生水起。我曾经到她家做客，是秋丽姐极力邀请的。记得那时自己才不过十七八岁，地地地道道的农村小丫头，满身泥土味。和秋丽姐相比，她是天鹅，而我甚至连丑小鸭也不是，充其量也就是赖赖歪歪不敢见人的小鸡仔。那是夏天，天气很热，我赶到电台的时候已近中午，秋丽姐竭力邀请让我去她家歇歇。她的亲和让我丢去很多羞涩与胆怯，更贴切的说，是她，让我的文学梦有了生根发芽的力量。

  再后来，由于很多原因，我不得不放下手中的笔和心中曾经澎湃了千万次的梦想，那个时候，是没有电话的，于是，和秋丽姐也就失去了联系。二十多年过去了，她的影子时常萦绕在某个忽而闪现过让自己记得还有个文学梦的夜晚或黎明。去年，终于找到她的联系电话，试着给她发了信息。很快的回复，依然亲切如初。她出差在外，约好回来后见面。生活是忙碌的，不是我没空就是她没空，一直没能如愿。冬初，去参加一个摄影讲座，秋丽姐竟然也在，一如当年的装束，雅到极致。她像一枚翡翠玉，时光在她身上沉淀出清凌凌的色泽，那样透彻、清雅、丰蕴，有着一丝丝凉，更有着一缕缕氤氲到骨子里清，清的凌冽，清的透骨，清的让人心疼。她柔弱的外表下隐匿着一颗不服输的心，凭着深厚的文字功底，独特的书写视角，集采、编、写为一身，名扬小城。可喜的是，书珍竟然也和秋丽姐有过一面之交，印象很是深刻。于是我们再约，今年的春暖草长，折三两枝桃花，把盏嗅茶香。

时光如烟啊，轻飘飘的就过了去。光阴的河床上，总会有一些感动和欢喜不经意间流过，给我们满满的意外收获，那些被浑浊和世俗冲刷后遗留下来的珍贵，便是玉。无价，且温暖。

青衣红袖 2015.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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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如烟玉生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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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木清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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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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