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明

 哀乐低回，山河悲咽：今天在这里躺下了我校一位优秀教师：为忠诚党的教育事业，鞠躬尽粹，呕心沥血三十年，党和人民的好女儿，她爱人的好妻子，儿子的好母亲，她学生的好老师,在此我代表学校为李老师致悼词：……。她，“一生从教留典范，半世桃李遍中华。”……。这是学校对我爱妻最衷肯评价。

     “妈妈，您是我心中最伟大的母亲！”您把一生的心血洒在教书育人的岗位上，用毕生的精力哺育了我的成长，儿子还来不及孝敬您，您却离爸爸和我而去，……。儿子在追悼会上撕心裂肺的呼唤着他最敬爱的妈妈。

      我的爱妻离开我和儿子已经快半年了学校的悼词对她如此高的评价，还在我耳边回响，儿子在追悼会上那痛哭流涕的情景，还在我心中震颤，幕色渐渐笼罩了窗外世界 路灯闪耀着 我的思念又开始涌上心头，爱妻的音容笑貌又浮现在我的脑海中和眼前，秋风徐徐，树叶枯了，树叶落了，思念升腾了，最亲爱的贤妻又出现在我身旁。仿佛她没有走，会永远在我身边。秋，明净地来了，带着凉凉的风来了。秋天来了，为何如此这般思念？ 因为妻子在时给家带来的快乐和幸福，使我和儿子永远不能忘怀。一份牵挂、一份思念在心头。我想她，苦苦的想她，写着凌乱的文字，诉说着心里的对她永恒爱和追思。 
       爱妻是今年5月24日中午12点40分在长沙湘雅医院由于医治无效，带着无限的遗憾离开我们的。五月的夏天本是艳阳高照，万里晴空：可是这一天的长沙没有阳光、只有低矮阴霾的天空、零星飘落的树叶和我滴血流泪的心情；这一天“寂寞嫦娥舒广袖,万里长空且为忠魂舞”；所有曾经有过的开心，幸福在此刻瞬间逝去... 这一天将成为我最深沉的纪念。

      5月22日晚上，在市一医院糖尿病治疗中心，28病房,妻子与我进行了长聊，谈得津津有味，无拘无束，我俩从晚上7点过聊到9点，她很开心的，我怕她坚持不住，就叫她躺下了，还跟她说第二天再续聊。到9:20时，她对我说她想解大溲，我就陪她去卫生间，她解了一会儿，她说解不出，我一下想到了是病情的严重性，她蹲一会儿还是解不出，她说不解了，我就把她扶起来到床上躺下，立即拨打了她弟和我妹的电话，还有儿子的电话。他们立即赶到了医院，大家感到了事态变得严重了，经于当班医师商量，一致决定马上转长沙。翌日早晨赶到湘雅医院，不料，由于汶川地震大批伤员住进该院，普通人无法住进病房，只得在急诊处留治，由于缺乏糖尿病专业治疗，病情继续恶化，待24日上午上午九时多，准备转专科病房时，她终于挺不住了。爱妻的生命一步一步走向永恒，但她的意识依然十分清醒，此后她称口干，我不停地给她水喝,仰卧在病榻上虚弱地和我说着话，双手轻轻地拉着我的手，询问儿子的工作情况。当我妹来到病床旁时，她抽出右手，拉着妺的手细声地叫着小名，轻声地说：“华，我让你也受累了，我想回家去，你帮我穿上鞋子，我要回家。”妺回答她“嫂，医生都说你没事的，因汶川地震床位紧张，回邵阳中心医院,我们回家去，我叫的车子马上到了，车子来了我们就回去！”爱妻用她那无限留恋的眼光看着我和儿子，还有我的妺轻声地说：“好、好……”这时我们四双手紧紧地相拥在一起.儿子叫她妈妈时，只能用无力的眼神凝滞着，然后轻轻地闭上双眼，带着对我、对儿子、家人，对这个世界上所有关心她的人、对她曾经用心血培育过的学生们，还有她曾经生活过、工作过的许多地方和她那未竟的事业的无限留恋，匆匆地、永远地离开了我们……。 -

    爱妻是今年5月4号因低血糖出现昏迷，离开白马田，离开她精心培植的家而前往医院的，这一天成了她永远离开家、一去不复返的最后日子。 -

    她是个很精细的人，可能已预感到此次病情严重，4月28日才从内二科出院，不到一星期又住进内三科，在进医院后，她就经常想回家了。在医师断定她是低血糖后，需住院恢复,她回家的念头才没有那么强烈了，5月10日中午，值班医师告诉我你妻子可能是糖尿病并发急性胃炎，糖尿病出现并发症就是危险关头的信号，我当时就想陪她回家看一看，让她回到她二十五年来一直温馨、幸福的家中看一看，但我又抱有饶辛的念头，也不忍有那么危险的想法。取消了回家的计划，我对不起爱妻，连她最后的要求都不能为她实现，让她高兴。我由于太过于相信医生的安排，说糖尿病这也不能吃那也不能喝，直至她离开我们，都没得一口好吃的东西进肚，这也是我最大的遗憾之一，妻子一定是带着对我的怨恨而离开我们的，我为此于心不安，对不起爱妻。

       她患糖尿病十多年了，身体一直无法恢复到正常状态，且逐渐地削瘦下去，饮食总是不敢多吃，且稍微吃多些，血糖就高，每餐吃不到一小碗饭。我只能劝她少吃多餐，我为了爱妻，自己学会了家庭护理，坚持每天为她做穴位按摩，督促早晚各一次吃药，还坚持三天两头为妻熬煎草药。我的一切努力，都是希望妻子尽早好起来，继续我们一家人幸福快乐的生活。妻子很爱我们，是一位邻居、同事、亲友等人人都夸的贤妻良母。自从她病重以来，我对她一直形影不离，无论去什么地方，还是和同学，朋友聚会聚餐都要和她一起去，为的是时时刻刻与她配合，共同应对病魔，但病魔无情，最终还是很惋惜地看着爱妻离我而去。

       记得有一年大年三十，还为我赶织过新年的毛衣，初一早晨还为儿子擦亮皮鞋，我真的对不起爱妻，她是一位伟大的妻子！一位伟大的母亲！是世上少有的贤妻良母。

       夫妻相爱，贵在以真诚相待。男不爱色，女不贪财。同甘共苦，患难见真情。妻子很爱我， 她的为人是无可比拟，我车祸致残后，桎梏了在事业上的发展，更无下海经商的可能，而她却从不数落我没出息了，反而鼓励要与命运抗争，重振敢于在事业上奋斗的雄风。当时全靠我和她那点微薄的工资养家糊口。上有老下有小，生活十分拮据。但在我调任厂职工医院总务时,每年经手三百多万医药费，她却有点紧张，害怕我在这些钱上生主意，所以每天上班前她都要叮嘱我；咱们不缼銭花，有情饮水饱，知足菜根香，昧心钱千万不能要，使我在工作中每天经手成千上万的现金，一律秉公按原则办事，至今很欣慰能从这个岗位上清白的退下来 。至今还在心里感谢我的贤惠爱妻。她有一颗很宽容的心，对我无意的错和不能做到的事，她没有丝毫的责备。

         她生活非常俭朴，与我相处25年来，她从不买什么项链、戒指、耳坠（环），化妆品也从不买品牌或名牌的，就是十几块几十块的一般产品。服装也是一样，三百元以上的衣服从不过问，都是几十元、一二百来元的普通服装。家里的洗衣机、沙发、电饭锅等都是我俩结婚时买的，早都应淘汰掉了，因为功能老化，使用效果不断淡化，我多次建议换新的，她总是说能用则用，不要浪费。 -

       但她一生追求的就是要有自已一套好的住房，因为我们这一代生不逢时。文革期间无书可读，无事可做。没文凭，少工龄，房改时，眼睁睁的看着别人，以极低廉的价格购得配套齐全的公房。而我一家三口,梄身低矮潮湿的陋室,犹其我和妻子一到雨季，手脚关节因潮湿而疼痛难忍。箱柜里的衣服，棉被因潮湿而发霉，我夫妻无不为住房而经常犯愁。到了98年时有了一点积蓄，我夫妻上东城，下西城找房看房，大部分房子和地理位置不错，可就是房价一个地方比一个地方昂贵，只得过江到江北新开发区看房，那里房价便宜一点，但屋内结构不够合理，且地理位置也不好。每天为房兴叹，愁闷。

       2000年时我单位几位要好的同事，邀我合伙在生活区旁购地建房，她豪不迟疑地就爽快答应了，每一幢屋都能写一本书。提起土建，大家都晓得其中苦楚是如何的熬煎人，因而，不论是男人抑或是女人，当事者无不为之打怵。2001年春节后，进入砌筑工程，白天进购各种材料，忙里忙外，晚上我和爱妻核算票款，清点物资，忙到很晩才吃饭，饭后安顿好儿子晚觉，我就去工地守材料，爱妻对我一人去守夜很不放心，每次晚上轮到我守材料时，都是她陪我一直守到天亮。忙活了一年于02年初峻工了一栋四层楼含车库五层的楼房,共八百多平米，每户200多平米，所以好多人赞扬，一个文弱的教师能有如此的气魄。不等不靠合伙购地造房,筑就了自己最理想的住宅。 我家的收入就是单单的工资，没有灰色收入，更没有黑色收入，之所以能顺顺当当地过得下来，能建造起这么好的房屋，完全是因为妻子的勤俭节约和科学理财的功劳。

    爱妻在家庭里是好妻母，在外面与小学、初中、高中、中师的绝大多数同学都始终保持着较好的关系。与妻子在一起生活了25年，使我在诸多方面从无知到有知，从知之甚少到知之甚多，如果说生活是一所社会百科的学校，那妻子不愧是这所学校优秀的老师。我从妻子的言传身教中，学会了一些烹调，学会了使用缝纫机，学会了礼尚往来，学会了做人的真谛，学会了为人的道理。 -

    她性格开朗，性情温和。从不与我相吵互骂，我们有争议和不同意见，都是在尊重和协商的前提下共同探讨。在家里，妻子尊敬老人。无论是我的父母亲还是她的父母亲，每每到老人们的生日，她都是第一个记住，并张罗着为老人们买点吃的、用的，表达对老人的养育之恩和崇敬心意，让老人们乐滋滋的。妻子有四姊妹，她在家排行老大，以前大家的境况都不是很好，她经常主动掏钱为父母亲治病，没发过一句牢骚，没讲过一句怨言。妻子在妯娌间很和睦与他们相处得很好，其乐融融，在一起时总是欢声笑语。妻子在我父母亲心中的份量不亚于儿女对父母的感情以及父母对儿女的信赖。 -

    她一生辛劳，很体贴家里老人们的农活。以前每到农忙时节，她都要利用节假日和周末时间，要么去外公外婆家尽点义务劳动，不是下地干活就是在厨房煮饭煮菜。妻子对自己的双亲，对我的双亲都是一视同仁的，从来没有偏心。在生活上是个非常认真细致的人。她经常招呼我和儿子注意身体，保重身体。天气略有变化，她总是提示我们加减衣服。我是个工作狂，白天上班很累，有时一回到家，在沙发上一坐，或者在床上一躺，就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往往一醒来时，发现妻子在我身上要么放上了件披衣、要么盖上了床毛毯或被窝，妻子很体贴我，她做这些事时动作总是轻轻的，轻轻的，丝毫不惊动我一声，而且经常我一觉醒来，妻子还在忙着备课、改作或洗衣服，当我对她这种超负荷的精力支出而提出异议时，她却嫣然一笑置之，说当天的事应当天做完，第二天工作和生活才能安心。妻子倦而不厌、甘于奉献地透支自己的力量，是因为她很爱我和儿子，很爱我们这个家。

       我结婚前，个人生活很随便，春夏秋冬，洗漱都是冷水，与妻子结婚后，妻子经常强制我热水洗脚、温水刷牙、凉水洗脸，她说用热水泡脚，有利于促进血液循环，预防感冒。为此我还觉得妻子有点爱麻烦和罗嗦，后来经医生分析证明，才知道妻子对我们的生活要求是很有科学性的。  我身材不匀称，身高与体重不搭配，167米的个子有70公斤重，我个人又不会买哪些衣服相配才得体和协调，妻子经常帮我选购衣服，我的身材在妻子的心目中是早已定型的，不管我是否在场，妻子为我买的服装总是很舒服、自然、大方的。就在今年3月觉得我衣裤少了，还为我上街去为我挑选了一套名牌衣裤。妻子为我打毛线衣，不用试穿得合身，儿子从襁褓时期到现在，所有的毛线衣、毛线裤全都是妻子亲手打的，她说儿子皮肤嫩，长身体，必须选质量上乘的毛线，打给他穿才合身，才活动自如，才轻松自然。 -

        我和她二十五年来的婚姻生活，一直相亲相爱，相敬如宾，相濡以沫。这次入院后，她经常与我提起和回忆我们过去的往事，提起和回忆我们相爱之初的甜蜜时光，那是1977年一个焱焱夏日，我和她一起去参加公社团干会的路上，我悄悄的将一篇早已写好的小诗塞进她口袋。诗的大意是：如果我告诉你，我很爱你，/黑眼睛大辩子的姑娘,谁知道你会说什么，/你很明白，爱情会使人非常痛苦，/这是个无情的烦恼，/就连你自己也同情控诉，/但是也许你是拿它来惩罚我啊。/如果我对你说，几天来的沉默，/包含着多少苦闷，狂妄的思索，/朋友你是个精细的人，你那无忧无虑的性格，/象神仙似的，恐怕早已猜着，/也许你会回答我，“我早就知道”。/如果我对你说，爱情的魔鬼，/使我变成了你的宿影不能离开你，你是知道的，你轻微的和苦闷的表示，/反而使你更美丽，/也许你会说，“我不相信”。在会上我留意到她对那篇小诗看了一遍又一遍，眼睛里流露出腼腆的笑意,脸上泛着微妙的红晕。会后,,在回家的路上，她几次欲言又止，快分手时才轻轻说一句；“明天到我家玩”。第二天我兴冲冲的赶到她家，她爸妈都在家，二老非常热情的招呼我，她首先给我端上一杯滚烫的热茶，放了红糖和桂圆，当时我有点纳闷，这么热的天还喝这么热的茶，事后，我才知道老家的习俗是，女方同意男方的求爱，男方上门第一件事喝热茶，意为很热情的同意了，希望小俩口生活红红火火，富贵平安。

         她还提起和回忆我们一家三人的幸福日子。爱妻记性很好，记忆很深刻，总是记着我俩刚结婚不久时周日一起去登东塔山，游水府庙。总是记着儿子三岁时她与她妹背着儿子回娘家，背不起时边哄边逗儿子在山路上找蚱蜢，向前赶路。总是记着我俩利用春节带着儿子去给双方父母拜年的情景。 -

     妻子就在她生命垂危的前几天，还对我说：“明，今生选择了你，作你的妻子，我很知足了。假如来世你愿意，我还想与你继续作夫妻，谢谢你二十多年来陪我一起走过的坎坷和风雨，谢谢你在我生病的这些年来对我无微不至的关心和照顾！”妻子发自心灵深处的肺腑之言，对我的如此评价和信任，却令我对她更觉惭愧，因为我为她做得还很不够，因为我没能挽救她的生命，因为我不能延续更长的时间让她更多的享受美好而幸福的爱和生活。 -

 爱妻和我结婚前,是我老家黄牯岭的一个乡村教师，1976年我下乡到老家认识的，她是村小学唯一用普通话教学的老师，因此我对她产生了好感，那瓜仔形的脸庞，白里泛红的面色，像一朵桃花似的秀美，配上一双清泉般透亮的眼睛，显得端庄聪颖。那骄健的身体，显示出乡村年轻女教师朴素大方,整洁庄重。那温文尔雅的气质，和蔼可亲的言谈，泰然自若的举止，她一切的一切，完全摧毁了我这个自视清高男子汉的心理防线。也征服了我那城市青年的爱情观。1978年我考取中专返城时，她依依不舍的送了一程又一程，我走远了她还站在村边的大树下抹着眼泪，我也含泪向她喊话，我一定会把你带进宝庆城。三年后，通过市教委的多次面试，及我父亲通过关系，她如愿以尝的走进了宝庆城。 -

   天有阴睛月缺，人有旦夕祸福，1987年6月21日，我陪妻子回娘家，在南门口等车，然祸从天降，一辆拖拉机突然冲向人行道，将我撞倒。急送医院救治，诊断为左脚膝关节开放性骨折，筋络断裂。需急转衡阳一六九医院，当天又下大雨那时通讯不发达，妻子顶风冒雨急赶我单位，开支票要救护车，当晚与我家人一道连夜赶往衡阳，因创伤太深，筋络断裂太长，医生说没办法救治，还是回邵阳治疗，当晚又赶回邵阳，早晨回到中心医院后，一个个男子汉都累得睁不开眼，可她一个弱小的女子，却仍马不停蹄的找医师喊护士，楼上楼下转帐记帐办住院手续，至十一点才胡乱的吃了一点东西，又急赶我单位汇报伤情。尔后的日子。她每天日夜都守在我的病床边，喂饭喂药，接屎接尿，擦洗身子，当伤口继续恶化，医生提出要截肢时，我的父母和兄弟姐妹都不敢答应，怕我妻子承受不了，她却果断的说，为了救命，截吧，你们放心我会与明相依为命，那怕他在床上动荡不了，我也不离不弃的照看他一生。截肢后她更加细心入微的护理，当时我高烧不退，她遵医嘱，每两小时帮我翻身，用酒精擦拭全身，实行物理降温。在她精心照料下我终于活着出院了，出院后，她又与我家人商量尽快接假肢，督促我弟去长沙联糸，她马上到我单位开好支票，联系车子，顺顺当当的为我接好假肢，最令我感动的是去年，她在报纸上看到长沙有了德国进口的新型假肢，很实用走路很方便，她就主动的说换进口的，我考虑进口的费用不能报销，她开导我说，只要你走路方便好看，出行自由，我们省吃俭用自已报了。花了两万多元钱换了德国新型假肢，现在我每天戴上这假肢，我就会想到她，感谢她 。

          -爱妻的品行人格，永远珍藏在我记忆的深处。她从教30多年来，关爱学生，忠于职守的感人事迹。至今都历历在目，1996年邵阳遭遇百年一遇的特大洪水，她学校离邵水河只500多米，肆虐的洪水对学生的生命造成很大的威胁，在那风雨交加，水患泛滥的日子里，她以非凡的勇气在风雨中奔走，置水库坍塌危险于不顾，在水厍旁一个低洼路边，每天早晚涉水接送学生，对个子小的她还背着过去，教室是红砖石灰建筑的，遇水有倒塌的危险，所以她又是第一个进教室，最后一个出教室，对教室安全作仔细查看，确认安全后才开始上课，天完全黑了她才带着满身的泥水，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在那非常的日子里她的学生毫发无损，洪水过后受到了学校和上级领导的嘉奖，更得到了学生家长的衷心感谢。

          我特别难忘的还有一件感人至深的事，也是在1996年6月一天大雨的日子里，她班上患白血病的女学生李明英，上课时突然昏倒，她不顾大雨磅礴，马上叫来那学生的家长和几个男教师，送那学生去医院，自已冒雨先到外面去叫车，送走那女孩去医院后，才十多分钟，她感到自己身体又寒又冷，肚子疼痛难耐，很难继续上课，才去向校长请假，说回家有点事，上午十一点时来到厂职工医院进我办公室时，我惊讶的看到她脸色的仓白，嘴唇乌紫，浑身衣服湿湿的，腿脚发软，有气无力的对我说肚子痛的厉害，那样子实叫我心痛难忍，泪水在我眼帘翻湧，赶紧叫来医生给她看病，经过化验和B超诊断为急性阑尾炎，需急去市医院手术治疗，同事马上叫来救护车司机，车要走时她犹豫的对小容司机说，麻烦先去学校一趟，我还有一份很重要的申请文书锁在办公桌里，我急忙说难道比你的生命还重要，她说是的，原来那是她早晨到校时写好的为那患白血病学生向区教委和区团委征求向社会募捐的申请书，学校少先大队盖了印，全班学生签了名，下午校长要带去交区里，她说早一天得到募捐款，那女孩的生命就能早一天得救，语重心善的话我和小容都被她感动了，无奈只得先开车去学校，小容为了赶时间还打开了急救灯和警报器。

         她这样关心爱护学生的事迹，在我心里有天上的星星那么多，数不胜数。有人说，师恩如山，因为高山巍巍，使人崇敬。我还要说，师恩似海，因为大海浩瀚，无法估量,我的爱妻就是这样，像一支红烛，为后辈献出了所有的热和光！她的品格和精神，可以用两个字就是－－燃烧！不停的燃烧！ 所以她在1996年的述职报告里写道：“对教师来说，力量的源泉就是对学生的爱，爱学生才会爱事业，才会对教育工作保持经久不衰的热情，才会充满献身精神。”

     她身体虽然很差，但从不请假休息，淡溥名利，爱岗敬业，她深深懂得，要为祖国培养出有用之才，光有对教育事业，对学生的爱心是不够的，还得治学严谨，讲求实效。为了努力提高教学水平，她有机会就向学校要求去教师进修学院参加继续教育的学习，订阅各种与教学有关的书籍报刊，这样的广采愽收，从中充实自己。掌握新教学方法，领会新的教学理念、使她积累了丰富的教学经验。她坚持备课备学生，因材施教，循序渐进，由浅入深。上的课生动活泼，特意买了《趣味数学》，《故事语文》，《十万个为什么》因而取得了很佳的教学效果，毎接手一个差班，在她带领下都变成先进班,妻子的身体原来好时，带领学生参加了区里举办的广播体操比赛，获得了区纪念奖。2006年还承担着二年级班的主科和其它副科的课程教学。担任班主任工作，还几乎囊括了班上的大部分教学任务。身体虽然大不如常，但所上的班上的语文和数学科目期末成绩考核中仍取得了全班均分90.3、名列同年级三个班第一名的优异成绩。多次获得各种荣誉，小学珠算在区里笫三名，优秀辅导员，优秀班主任，优秀青年教师，2005年晋升为小学高级教师。春天的细雨，唤醒柳芽后，悄悄的离去：春天的柔阳，吻笑花蕾后，悄悄的走了：2007年爱妻的身体每况愈下，在校长多次劝说后， 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她心爱的学校，因为这三尺讲台是她青春之火熊熊燃烧的地方，也是她风雨兼程三十年的地方，就这样含着泪花，提了一大袋的书和教案本回家养病。

     妻子是一个很动感情的人，也是个感情非常丰富的人。她在的时候，我们是多么的开心和幸福，她那熟悉的声音，她那甜蜜的微笑，她那真情的举动，还时常浮现在我的眼前，还时常游离于我的心间. 妻子每次出门时，总先要向我们说一声“再见”；妻子每每要进家门时，也总先是对我们打一声招呼“请开门”，有时用方言，有时用普通话，而且总是话还不出口，微笑先露了。 -

    妻子平时工作累了，一回到家，总是习惯性地、自然地、轻轻地将双手搭在我的双肩上，说我的肩膀是一座大山，或者将头和肩靠着我的胸口，说我的胸口是一浅港湾；当我累了的时候，她也总是主动地为我捶捶肩，揉揉背，为我排解一天的劳顿。 -

         这种甜蜜的日子，这种幸福的时光，都随着爱妻的离去而一同走了，而留给我和儿子的，尽是那深深的怀念和无尽的回味，也只能是那深深的怀念和无尽的回味，……。
   一阵清风，一缕暗香吹尽我思念的绝望。人来人去，相遇相知，相知相爱，人去楼空，物是人非，这一缕爱的牵动，这一方情的天地，将要把我推向何处的忧伤，将要把我赶进那方的孤寂。用尽了爱，用尽了一生可以幻想天长地久的爱，来陪着你，伴着你一起寻求爱的天堂。 

        谨以署名作家钱钟书先生赠给才媛杨绛女士的情诗《壬申（1932）年秋杂诗》：献给我永远的爱妻。  
      缠绵悱恻好文章，粉恋香凄足断肠；答报情痴无别物，辛酸一把泪千行。  
      依穰小妹剧关心，髫瓣多情一往深；别后经时无只字，居然惜墨抵真金。  
      良宵苦被睡相谩，猎猎风声测测寒；如此星辰如此月，与谁指点与谁看。  
      困人节气奈何天，泥煞衾函梦不圆；苦雨泼寒宵似水，百虫声里怯孤眠。